数年来，总有人跟我说：Alex老师的课程真心好，回头看看自上课至今这近十年来走过的路，确实是对我有帮助。可是，Alex老师太严格，很多人受不了，比如动不动让助教回家了，有些学员也不收来上课了……知道吗，好多人都怕来了。
或者告诉我：要不是在Alex老师的课程中被他一针见血地指出来自己的种种问题，就不会有现在的清晰的洞察力和反省自己的能力。可是，的确不是谁都能受得了老师这样的诚实以对啊！
还有人说：进了课堂，坚持上完，才知道老师是一片真心对学员啊！可是，不少人就被一开始的严厉吓跑了，或者挡在外面。
十几年来听这些话，我知道重点都在“可是”后面。
从曾经的愤懑不平，到后来幽幽的不满，直至现在自以为的“放下”和“淡然”。
今日与师对话，才发现心里依然有鬼。
徒：有人来跟我说，别的课程要比您的课程容易令人接受。
师：他说的是对的。（啊？？？你就这么坦然地说“他说的是对的”？）
徒：他们都说那种洞察力和自省力确实是在你的课堂迅速提升的。
师：嗯。
徒：有人来跟我说，发现如果自己没有你的课程作为基础，上完了您的课程后再去别的课堂，吸收程度远远大过没上过您的课程的人。
师：嗯。
徒：有人说在您的课堂毕业后，去其他课程，觉得舒服多了。
师：嗯。（又“嗯”，就不说点啥啊！）
徒：可他们觉得您把助教都请回家去，有点……
师：太伤人。（这可是你说的啊！，不是我说的啊！）
徒：所以很多人毕业后愿意在别的课程花时间，而不愿意在我们这里花时间了。
师：泥土。（说什么呢？我没听清。当真说的是……）
徒：啊？泥土？
师：泥土，看见花开的时候，不会跟花说你是因为我……
徒：我明白。（心酸+惭愧，我可真没想过我是泥土啊！）
师：你在讲这个的时候，你心里是什么样的啊？（他的声音里居然是微笑）
徒：有两种：一种是心酸，，，
还没等我说说第二，他就说：应该主要是这种吧！（我得承认，确实有一大半儿）
师：那你觉得我呢？
徒：一点都没有。
师：所以你还是没有领悟那句话：“誉之所在，谤亦随之”。这世界本来就如此啊！你干嘛要为我打抱不平呢！不懂。我又没有让你为我打抱不平，呵呵！（哼哼，学生为老师抱个不平还不对了啊？！）
徒：我是觉得您不被理解，有点心酸。
师：觉得不被理解，是受害的心还是负责任的心？
徒：受害。
师：他们说的没错，我很凶，会骂助教，是这样的啊！他们觉得另外一个课很好，别人做了多少年你知道吗？
徒：听说别人做了快30年。
师：是呀，是我们2倍多的时间，你要跟人家怎么比？
徒：嗯，是没得比。
师：那你那么心酸干什么呢？！好好清理清理你的心吧！你的抱不平是遥远又没有意义的事。我教你做的却不好好做，去替我抱不平干嘛呢？！
徒：嗯，你教我的难做一些，抱不平比较容易。
师：不做正事。
徒：我知道了，我不相信我可以做得到，就不肯去好好做了。
师：你不肯好好检讨自己，却去抱怨别人，这是不可以的。
挂掉电话后，收到一条消息：
信任、信心、诚心，守护着它。做好准备和重要的小事。
今记之以为戒。
刘坦200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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