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会经常回到那个地方
在那里
风仍在吹
树仍在摇
曾经踩下的脚印
仍未被白雪覆盖
我的身体之中
仍然生长着许许多多的你
我伸出一只手
在那个已经消失于世上的地方
抚摸你
抚摸那一寸停在你的脸上的
洁白的光
我可以
让这一切都一声不响
但依然没有办法
取出
那颗我亲手射向自己的子弹
当然
这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地方
如果说
非要造作一个词语
我希望
那里是一个坟场
我将我的五蕴
将我的形相执取
将那些周遍身心的喜悦和痛苦
全部布施给死亡
我在寻找
那在天空中诞生的秃鹫
它们一生之中
只会为死亡而下降
我想让它们穿过我的身体
让它们带走我深种的无明
让它们带着我的灵魂
翻过一座又一座的高山
最终到达证悟甚深义的彼岸
当然
这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地方
在那里
我可以沉睡不醒
也可以看见净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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