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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清晨,杜晨是被冷醒的,五点半,窗外几乎还是一片墨黑,窗帘缝隙中透出了淡淡的橘红色的灯光,路灯一般都会在六点的时候准时灭掉。并不算宽的床上除了杜晨还睡着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姑娘,她背对着杜晨,套着杜晨的大背心。杜晨使劲的想她俩是怎么睡在一起的,她似乎应该叫Sahra,昨天晚上他们聊的很开心,他们同是ESMOD的同学,这个学校是法国最著名的服装学院,曾经毕业过许多大师级的服装设计师。在这里的学生几乎都有一个梦想,以后可以有属于自己的品牌,位列世界各大秀场仙班。可是能真正出人头地的不是天才就是疯子但是他们80%都有一个相同的标签,男男女女!杜晨和Sahra是这一堆另类中还算正常的两个异类。杜晨躺在松软的枕头里,眯缝着眼睛想要放空大脑然后再小睡一会儿,这时Sahra翻了个身慢慢的睁开眼睛。她是法国日本混血,爸爸是法国勃艮第,妈妈是日本北海道,但是她管自己叫巴黎人。不得不说Sahra的外貌很惹人喜欢,她不是那种玲珑曲线,柔媚多情的女郎,但是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想要随时奔跑的活力,匀称的四肢,齐刘海的短发蘑菇头,一双褐色的大眼睛,彷佛芳香四溢的咖啡,喷薄着诱人的热气,高挑的鼻梁,鼻梁四周分布着几颗小小的雀斑,这也正是特别吸引杜晨的地方,他并不喜欢那种瓷器一样的冰肌玉体,而是对小雀斑有着痴迷的热爱。
被子底下,Sahra的大长腿试探着贴近杜晨,她的脚趾很凉甚至有点冰,当她的脚触碰到杜晨的时候,杜晨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昨天下午,快要放学的时候,杜晨因为要赶去参加一个私人秀展,提前离开教室,因为已经是临近毕业最后半学期了,没有实际课程,大家都在忙着准备各自的毕业作品。杜晨准备先回家换好衣服,再去开场前的酒会。刚走出校门,突然听到一阵空灵的乐声,这声音让他心里稍稍颤了一下,好奇怪的感觉呀!低头一看,一个大长腿姑娘带着帽子,正坐在墙角敲打着一个乌黑的大铁锅,甚是娴熟,杜晨禁不住被吸引住了,在这个学校看到新奇玩意儿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很丢份儿!慢慢的踱了过去,当走进之后更为让他惊叹的是,这大长腿身边摆放的几张纸,是一些裙摆的手绘图,每张纸上大约都花了七八款裙摆,技巧栩栩如生,仿佛正在随风飞扬,更要命的是每一款,都很有想法,让人惊叹!那姑娘也觉察到了身边站的人正在盯着她看,慢慢的抬起头,一张可爱的雀斑脸扬起,疏离的枝叶把阳光摇曳的斑斑点点,杜晨站在这样的光影里投射在一汪褐色的大眼睛里。心里又悄悄的颤动了一下。空灵的乐声在它们周边弥漫着!
杜晨也算是个帅哥了,之所以说也算是因为他原本斧劈刀削棱角分明原本超级上镜的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不偏不倚正好在他的丹凤眼下三厘米的地方一直延伸到鼻翼旁边。
“放学了?还没到点吧!”
“哦,你也是ESMOD的学生?怎么没见过你“
他们用法语交流着。随后便是一阵沉默,Sahra似乎并不打算回答杜晨的问题。杜晨依靠在墙边,卷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巴黎的香烟实在是太贵了,只有卷烟还算便宜一些,对于熬夜和漫长夜生活的巴黎人来说,唯一不能缺少的三样东西就是酒精咖啡和香烟。杜晨似乎是忘他要去的那场秀展,愣愣的站在旁边,他明白他是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吸引了。
一支烟的功夫,杜晨还在愣神,突然姑娘站起来了,收起身边的东西,随意的回头看了杜晨一眼,“再见”。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了,当杜晨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走远了。
“嘿,干么呢?“Jack从学校里出来,Jack是杜晨在学校里为数不多的朋友。Jack来自美国加州,会冲浪,会滑板,会潜水,会滑翔翼,几乎所有跟极限运动有关的活动他都很精通,Jack一头金发,小麦色的皮肤,浓密的睫毛,蓝色的眼睛,高挑的鼻梁,Jack说他们家可以谱写一曲海盗族谱,第一批踏上美洲大陆的欧洲人就有他的祖先。他们家族是由著名的欧洲海盗集团经过漫长的联姻组成,什么英国的德雷克,西班牙的凯特琳娜,安妮,黑萨姆,基德船长,摩根船长,等等等等,对杜晨来说仿佛是一篇希腊神话,光那些绕口的人名,他都很奇怪jack是怎么记住的,但是对于Jack却如数家珍,没人知道是真是假。
“看姑娘呢”。杜晨嘴角上挑,一抹斜斜的笑在唇边稍纵即逝!!“晚上没事,跟我去一下jean paul gautier的秀吧?”
”ok“
”六点,卢浮宫见”
走出去每几步Jack回头嘴角翘起,笑的有点神经质,“那个姑娘,对你是个挑战”!说完摆摆手登着滑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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