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说,这是一个意外。
秋蝉的头颅,柳枝。母蝉守在山坡。
那是一个村落,村长坐在村口。煤窑里的机器打着饱嗝。村民家里的晚灯,齐刷刷的亮着,不谙风雨的镜头,举着火药,对准迷路的活鱼。村长,踩着脚下的蛤蟆,把心事关在煤窑。只有晚风,听清了煤窑里的疼痛。
爬出古井的蚂蚁,被蛤蟆的唾液吐到井底。乌鸦的一声轻咳,打伤千年前的山歌。不想回家的黑猫,躲在山坡堵截乌鸦的归路。山坡上,丫头的发型,与竹篮里野草的思念,一样深幽。黑猫转过头,看着丫头从千年前走来,身后是苍山的钟鸣,细细的,伴着清泉,越流越长。
饿得发冷的秋天,误入歧途,与你艳遇。坐在井底,你看着自由下落的蚂蚁,一伸手,接住晚风中的疼痛。倏地醒来,听见乌鸦隔空哀鸣,那是你梦中呼唤兄弟的理由。须臾间,一生的漂泊都化作眼角的意外。
向西。向西。秋蝉的脖颈鼓得通红,一声干雷,柳枝失色,刀叶划出了一句通红的结局。
再次醒来。村长抓住你的手,指着大山的方向。生活,回不回头,都是白发。
黑猫没见着乌鸦。丫头的歌声,倒在煤窑边。母蝉守在山坡。只有蚂蚁爬出蛤蟆的脚掌。
这个秋天,泉水在竹篮里拐着弯,与古井私奔。意外的,活鱼没有来。
只有木鱼声,越来越响。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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