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下午,温暖、柔和,可方手中的一杯牛奶已经凉到和体温一样,不冷不热,刚刚好。
莫方喜欢吃可方做的牛角面包,喜欢撕下来配着牛奶吃。莫方总是要小心翼翼的估计面包和牛奶的配比,每当有任何一样有所剩余的时候莫方都会很懊恼,拒绝继续进食。
可方觉得莫方的习惯十分有意思。可方也喜欢吃牛角面包,也喜欢撕下来配着牛奶吃。但可方总是先慢慢把整个面包吃完,再慢慢喝掉所有的牛奶。可方不担心会有任何一方剩余,所以也不担心剩余的那一部分要怎么处理。
可方在星期天的下午握着有些暖意的玻璃杯,看着方桌另一边愁眉苦脸地一口面包一口牛奶的可方,虽然见惯了各种姿态的莫方,但可方依然觉得很好笑。
于是可方想知道莫方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但莫方反问可方“你不噎吗?”,可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难以吞咽的。牛角面包对可方来讲并不大,可方完全感觉不到噎。“那你不觉得无聊吗,一直吃一个。”“不会啊,我吃得很快。”莫方不再问可方,可方就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莫方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可方觉得自己印象中的莫方一直直来直去,可方在沙发上忽然意识到自己怎么也开始想知道别人的做法的原因,便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看书、梳头发。
可方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的幼稚想法,所以可方不敢写日记。但可方看过莫方的日记,莫方也知道可方看过自己写的日记,但可方不说,莫方也不说。可方在整理书架的时候看到的厚重封皮的笔记本,翻开一看顿时有些眩晕,头脑发胀。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可方不想看别人的任何没有表达出来的想法,但可方被动地、在无知觉的情况下无意中看到了;可方不愿意承认自己看到了什么,因为内容实在无聊,无非家长里短,日常心得,无聊到可方觉得自己甚至都有些亏了。
好在莫方一直什么也没说,可方也就一直什么都不说。别人或死气沉沉或吵闹喧嚣的世界对可方毫无吸引力,可方不愿意干涉别人的任何生活内容,可方一心只想和莫方一起离他们远一点,再远一点。但就是这理所应当的忽视,却又是赢得了毫无来由的夸赞。
可方想:
“可见他们是有多百无聊赖啊,我只是懒惰而已,不值得赞誉;
我只是觉得如果有什么事情用一百句话都解释不清楚,那就应该只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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