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去世那年,我们去吊丧,吊完丧,去疗养院看了看三大娘。
疗养院比较偏远,好像坐落在农场中,破败而安静。
我们一行人随着工作人员进了公寓,迎着我们的,是许多雕塑般的老人,最老的足有上百岁,我在庄里、在小区里,都没有见过这么老的人,拄着拐杖,对来往的人们视而不见。
三大娘屋里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碗,衣橱有没有,我不确定了。后来我常常想,看我们自己家里,总是堆的满满的,真正需要的,不过就那简单的几样罢了。
都说她已经不认人,同去的好多人她已不认得,所幸她还认得我。那次见面是我最后一次见她,再见就是清明十月一大年三十、辞香岭的墓地里了。
原先她和三大爷在我们老家住,我们每年年初一拜年,都能够见到她,后来,老家拆迁,他们搬到大儿子单位,也是三大爷的原单位去住,三大爷退休后,他家老大接的班,他家老二没接上班,在别的煤矿上做临时工,老二两口子一直耿耿于怀。
搬过去后,在儿子家,老两口老打架,往死里打,没办法,老大只得把他们分开,把三大娘送到疗养院去,想想挺不可思议的,七八十岁的老人还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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