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个月前,5月26日,农历的四月十二,是爷爷的第85个生日。
特意定的五点钟的闹铃。
也许是担心,提前十五分钟,醒了。起床收拾,去早市,把夜市用到的材料备齐,然后做县际班车回家给爷爷祝寿。
二十一年前秋季,我将要读小学一年级。奶奶因为肺癌晚期,去世。那个时候的我只是一个孩子,并不知道人还会去世。从爸妈结婚,我们就是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奶奶去世,一个剩下爷爷。我上学的地方离家很远,爷爷骑车送我去上学,晚上接我回家,六年,从未间断。就凭爷爷的这份关爱,无论在哪,我都要回去。
八点多,从公交上下来,走回来。爷爷住在前院,大门口的两间房。
“爷,生日快乐!”这是我回家的第一句话。
“其实你现在结婚条件行啊。”爷爷马上脱口而出。凭爷爷对我的了姐,他知道我肯定会回家,而我却不知道他会第一句话就是这件事。
“我知道,只是我社会经验不足,不会跟人相处,现在离婚率那么高,别匆忙结婚,万一好景不长,再离了,钱不打水漂了。”爷爷不说话了。
我明白。两个堂兄都是三十结婚。再有半年,我也三十了。爷爷明白,自己比奶奶已经多活了二十年,三个孙子,两个结婚,又都有了孩子,我是他唯一的心思。用我爷爷的话说,将来去世闭不上眼,没有脸去见奶奶。
去年底,叶问因为呼吸困难住院,输氧气,但我知道,他没事,因为我没结婚,就凭这个,爷爷肯定没事。
回到家,爸爸还是希望我再好好考虑一下,让我回单位上班。我只是不想每月拿着几千块,像机器一样的工作。
中午,晚上,喝了许多酒。哥姐都说是时候了,差不多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我们都没钱,不也挺好。
咱们中国的父母,拼命的省钱,为了给孩子结婚用。是,每家一个孩子,都不想委屈了,所以现在结婚,男的要车,房,钱,都有才行。
我只是觉得父母给的东西理所应当,但是我却做不到接受的心安理得。
用我爸的话说“我跟你妈死了,家里什么东西不都是你的吗?”
我明白。但是父母给的,那是他们辛苦换走在追逐自己的路上。
江城一哥
2018-06-07 22:50 · 字数 4061 · 阅读 0 · 日记本
2017年,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就无法改变,没有回头。
8月2号,向院人事部提交了辞职申请,一个月后,9月2号,结束了医院职业的最好一班,我打车去了市里,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从2013年9月2日正式下科室,我的心里真的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之前在医院是以一个病人的身份,而今却要在这里工作。想想近几年电视上总有报道医护人员被打杀,突然有点恐惧,不只自己会不会摊上这样的事。
用朋友,家人的话说,我这个人,太实在。说的过分点,有点缺心眼儿。不是傻,是做什么事情都是实实在在的,也就是情商为零。
我每天把分内的工作做好。同事女性多,有些需要出力气的活,我都会帮着做,我是清楚他们工作时间久,大多身体不好,而这便成了她们不去做一点出力的活,检测血压都懒得起身。
因为透析一次需要四个小时,结束以后,吃饭的时间都过去了,所以他们要吃饭的时候,除了汤,食堂就没什么了,有时候甚至汤也没了。
我记得那天一位姓高的阿姨,让我去帮个忙,替她去食堂用饭票取几瓶水,当时我并不知道事情,我说是替患者取东西,食堂马上翻脸,不允许,还去主任那告了一状,第二天主任找我问这件事,说以后这种忙别帮了,我说好的。
后来才知道食堂是“朝里有人好做官”,家里人在政府工作,院里又不能得罪,食堂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实习的时候,馒头一块五一个,等我上班,就两块了,那咸菜,用塑料一盒装一点,五块钱。逼的这些患者只能不在去食堂。
离开了医院,这一切琐碎事都与我无关了,无比轻松。但生活依然要继续。听父亲说,我的曾祖父是打铁的,爷爷后来又在五十多岁开始做拖拉机配件,父亲组建生产车间,父子一起。
多少算跟小生意打个边吧,我也想试试看。
在市里,我十多年的同学也想做点事。后来商定,去早市卖菜。
第一天早晨,三点四十五分的闹铃,起床,开车去批发市场挑菜。
“大哥,你认识菜吗?”他问我
“你没吃过菜啊?”
“不是,我只会吃,不会买,也不知道怎么挑啊!”
他出生在城市,能认识菜就已经不错。
“还好吧,以前常去市场帮我妈买菜,会挑一些。”
“那交给你吧,我不会看啊。”
半小时后,我挑了生菜,小白菜,豆角,这三种。每样各一兜子,开车返回。
“大哥,这菜是你选的。都什么价钱你知道,看着卖吧。我虽然在外面呆过,但是这菜,我是真不会卖,也不会看,都不知道怎么区分嫩还是老。”
“生菜,两块,小白菜一块五,豆角两块。”
“行,听你的,就这样。”
“咱俩就在这吧,马路的头儿,又在早市对面,肯定行”。
说实话,我也只会挑,拿着钱。选自己要买的东西简单。但是卖东西,都是有讲究的,这个我深信不疑。
六点多,一会城管就该上班了。
“大哥,便宜卖了吧。”
“行。”
后来豆角按成本价一斤一块,很块被抢光了,生菜,一块也卖完了,只剩下了三捆小白菜。
第一天,以赔钱收尾。后来我去管理处咨询,一米五的摊位,一个月五百块,三个月一千五,一次性交齐,想办,明早七点,带着钱,找他。
“三个月,一千五,要不咱试试?”
“三个月,能到冬天,年底,咱这多冷,你不知道?天黑的早,收摊时间固定,出来的人也少。”
“算了,还是在原来地方吧。”
每天也就赚二十块钱,算上吃饭,油钱,又是赔钱。
“你看,我住的地方,楼下也卖菜。要不咱换这吧。”
“行,这地方你上班坐车也近,就这了。”
“大哥,今天拿啥菜?”
“我看看,哪个便宜。”
最后是两大捆豇豆,十斤生菜,二十斤芹菜。
“大哥赶紧收,城管来了。”
我俩急忙将菜收起来。
“这些倒霉的,就会欺负我们老年人,我们这些腿脚不好的,走不到早市,在楼下买菜,多方便。共产党养你们是办正事的,”
“算了吧,国家又不知道这些,再说了。这也就是他们领导为了邀功,把他们派出来装装样子。现在的年轻人都懒,要不是领导有话,他们肯定不会来的,都在家睡懒觉。”
“走,吃点东西吧,六点半了。”
“煎饼果子吧”
“好。”
我们在煎饼果子摊前等着。
“快点收了。”
对面传来城管的声音。
“怎么回事,还不收,来,拿走”
二话不说,一个胖子把卖菜大姐的秤抢走了。
求求你了,别拿我称,我走。”
“你松手,松手,别抢,我告诉你啊,我在执法呢!”说完,打开车门,上车走了。
“大哥,好险啊!还好收了。”
“怎么,国家还有规定,他们可以抢秤?”
“国家哪知道,天高皇帝远的,这都是私自的个人行为,要不电视怎么报有城管被打。”
“活该,打死他们。”
“也不能这么说,他们也不愿意大早晨起来,一个月两千块钱的。”
“我又没让他干这活,怎么,他家没有老人,还是他家老人不买菜?我如果是城管,去抢他的秤,打他一顿,他高兴嘛?”
“没办法。这毕竟是个人行为。他这么做肯定不对,但是咱也管不了啊!”
第二天,豇豆有点失水分,不好卖。又过了几天,最后不得不全都扔掉。卖菜失败收场。
二十多,赔了几百块。不多,我们年轻,从头再来。
我原本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这二十多天,跟不同的人聊天,学会跟人聊天,介绍菜的新鲜,把人逗乐,就是最大的收获。
“大哥,我对象她叔,在家那边种的瓜子,咱卖瓜子吧。生的熟的都行。”
因为没有经验,不知道拿货多少,加上内蒙天气不好,拖的久了点。
没钱,只能找个工作,于是,我们商量,送快递。
“每天百八十个件吧。一个件八毛。”快递老板这么告诉我。
前三天,是老板父亲带我,认路。每天四点起床,到快递点,然后去集散仓卸车,每天一百五,隔天一次。
做了这行才知道,并不是想象的那样。
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们这种四线小城市,生活节奏如此的难,这些人要忙碌到什么样的程度,去取快递,只要面上没有自己的东西,就打电话问,哪怕蹲下去找一下也不愿意出这一丁点力。
那天昆源小区的一个件找不到了,我辗转几次,都没有找到。老板说行了,她那是个水杯,我把钱给她,算了吧。之后的每一天,去那小区周围的每一个地方,都在找那个水杯。
“别找了,早就丢了,二十多块钱的玩意儿。至于吗?”索性也在放弃了。
半个月后又有人说东西找不到了,我去一趟,一下找到了。超市老板也说,这些人太懒,十天半月也不取走,找不到了再给人打电话。就在另一家便利店找东西的时候。在一堆零食和调料箱子底下,一个长方形的塑料包装袋被我发现,拿起来一看,半个月前的水杯,终于找到了。我清楚的记得,当时电话里告诉我送到那,她自己忘了,就说没有,真没办法。
“大哥,今天送你个礼物。”
“啥啊?”快递点老板问。
“你看看,惊喜不?”
“我去,你在哪找到的?”
“就胖子家,压在底下,当时她跟我说的放那,你看,我还用黑笔写着呢?”
“行了,这杯我留着用了。”
“你好,你是快递吗?”
“是我,申通快递。”
“我双十一买的东西不见了,孩子找好几遍,没有,因为是一箱卫生巾,不好意思说。”
“好,明天我去给您找。”
说也奇怪。这个小区,姓林的,经常网购就他一家,名字我太清楚,找了四五天都没有。超市老板也说看到过,应该是取走了。没办法,赔钱,七十块。
为了免费用一箱卫生巾,坑人。明明自己取走,非要说没看到。
我不知道以后她家以后用这卫生巾是否得意,我只怕心术不正,以后生理紊乱,经常痛经,会不会良心上觉得好过。
因为我不会开车。都是下午我的好兄弟回来开车我们一起去送。那天,他有事回来的晚,眼看要超时,我觉得骑电动车去送。
辽宁的冬季,在整个东北,温度算最高了,那那天,风很大,骑着电动车,迎面而来的北风,刀割般疼。我先把距离最近的都搞定。后来他回来我们便又继续。
六点,天已经黑了。还剩最后一个。
“大哥,这个明天再说吧,天黑,你又近视,下班高峰路上都是车。”
“最后一个了,马路对面就是,我去吧,你稍等一下。”
“马路上那么多车,多危险,就那一个忘了就忘了,没事,明天再说呗。”
我依然坚持要去。
“好,你自己去吧,真他妈犟。”
回去的路上,我们俩没有说话。第二天,他跟我道歉。
“大哥,是我不对,你对工作负责,认真是对的,我是希望你安全,路上一片黑,车那么多,下次我把车掉头开过去等你。”
这是我们高中相识十年来,第一次吵架,彼此声音都很大。
其实今天想想,快递员真的不容易。打电话吧。人家不接。送家里吧,要么没人,要不怕不安全,放自提柜吧,又不记得取,甚至不让放,放就近商店,时间久了,不消费一点,又不好看……总有这么一些人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唉!
“大哥,换衣服,瓜子到了,咱去卸货。”
六千斤。在快递那卸车都是十米长大车,这点活,小事一桩。一会功夫搞定了。
在网上买了炒货机,准备卖熟的,赚的多一些。
试验了好多天。在屋里怕扰民,就把机器送我家,拜托我父母代劳了。
“大哥,赶集吧,便宜一点,那里量大。”
“这样吧,带上十包,一百斤,把声势造起来。”
“有点多吧?”
“怕什么,这又不怕坏,大冬天的。”
“行,听你的。”
一个小时就被抢光了。
“大哥,多亏听你的。这还不够呢。还是赶集人多,购买力强。下次带二百斤。”
“今天周六。咱换个地方,能远一些,大约四十分钟开到?”
“没事,走吧。”
一路上风很大,没有顾得上说话。这地方我们都没有去过。不知道什么情况。
“大叔,这有人收钱吗?”
“不知道啊!”
我们找了一处方便的地方,停了车,把后备箱打开,披着大棉袄卖货。
“小伙子,这是我家门口。我今天没出来,太冷,给我五块钱,你们就在这吧。”
二话没说,就给了她五块。
风很大,吹的我们只能轮流卖货。又过了会,来了两个男的。
“买瓜子啊?便宜,大锅炒的,内蒙古大瓜子。”
“谁让外面这卖的?”说话间从手里撕下来一张票给我。另一位手里握着一摞十块纸币。
“今早来个大娘,说是她家门口,收了五块钱。”
“她收钱?她凭什么收钱?”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她。旁边卖东西也说,好像是一个老太太家的地方。人家说是自己家地方,这人这么多,就她过来收钱,不是她家,怎么她要钱,别人又不收。”
“她有发票吗?我们这都有正规发票的。”
“那不知道了。”
啥也没说,走了。那位收钱的以为给钱了,在给发票的同时。
我仔细一看,上面写着✘✘景区。幸亏没给,发票都是假的,要写着市场管理还好说,拿着景区的收据,还收钱,明显挂羊头卖狗肉。
时间一点点过去,只卖了七十斤,集散了,我们只得返回。
此时,夏天到了,我跟兄弟夜市摆摊。还是赔钱。但我心里那份追逐自己,那个心里面想要变成的自己那份坚持,绝不会放弃!
的,怎么,我就不行?大学毕业,又不傻,手脚健全,即使我赚不到那么多,让我博一回,我就认了,马云也不是生下来就会淘宝。
我是八匹马拉不回头,我只想继续活在我自己的世界里,走自己的路,至于结婚,又不是随便拉一个人就行,合适的人出现才是。
活在别人的口中,走自己世界里的路,趁年轻,毕竟,遗憾,是比后悔没有去做显得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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