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略显老旧的红砖瓦房里,阳光有些昏暗,李旭坐在炕上看《红楼梦》。正看得入神,“叮咚~”,一个QQ声把他从书的海洋中拽了出来。
“这谁啊!?”李旭嘴里嘀咕,顺手拿起手机查看,原来是张婉仪,“她怎么突然想起联系我了?”打开手机,一条消息映入眼帘:“告诉你一个欣喜的消息,你不会感到惊讶吧?”
“惊讶!?能是什么消息?难道是想告诉我,你喜欢我?不对,不会是要结婚了吧?”李旭脑中瞬间闪过这几个想法,手中却回复:“你说。”
“其实,我要结婚了。”
“哦,恭喜。”李旭装作若无其事,简单回复,联想到自己被催婚,然而自己却怎么也忘记不了对她的感情。
“她要结婚了,新郎却不是我。”李旭心想着,眼中闪过泪光。
李旭清楚的记得,他们是在高一相遇的,当时的他们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
第一次相遇,他看她:“哇,个子真高,估计跟我差不多吧,170?”自此,他经常暗中和她比身高,他用眼睛平视看她,可以看到她的后脑勺中间的部位:“或许我们的身高真的差不多。”
一天,他们课间去上做操。他走在她的后面,眼睛盯着她后脑勺中间的部位,走着走着,他突然发现,她穿了一双有四、五厘米的鞋。“我的鞋也就一、二厘米,或许,她还是没我高。”李旭自顾自地想到。
可能是看她的次数多了,李旭发现,婉仪不仅仅是个子高,相貌也是清秀可人。她的脸是鸭蛋形的,眼睛是大大的,还戴着一个红边眼镜,留着与眉平齐的头帘。说起话来,那声音又轻又柔,和《倚天屠龙记》里的周芷若类似。自此以后,他的眼经常跟着她转。
一天,上体育课,进行跑步测试,女生800,男生1000。女生先进行,男生一边看着,然后男生进行,女生看着。
女生已经开始了,李旭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婉仪。
他发现她跑得不快,全班倒数是屈指可数的,她跑步时的动作也是柔柔弱弱的,嘴巴大张着,大口地喘气,那样子给人一种随时可能跌倒,爬不起来的感觉。
不知不觉,已是十月一,身为高一的李旭他们也放了三天假。假期里,李旭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眼,反正满脑子里都是婉仪。他会情不自禁地想:“她会在干什么?她那么的柔弱,没人照顾怎么行?”李旭产生了一种探索她,保护她,爱护她的愿望。
三天过后,他们回到学校。婉仪还是婉仪,李旭却不是李旭了,他的眼中的一切都变成了婉仪,上课也不听讲了。
他偶尔会给她买一支笔,悄悄地放在她的桌子上。有时,他也会想:“我这是怎么了?我是喜欢上她了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
一晃就其中考试了,考试时李旭坐在婉仪的座位上,思考着试题,做着抓脑袋的动作。一不小心,碰翻了她放在桌斗里的牛奶,撒了他一身,他却在想:“糟了,把她的牛奶打翻了。”
考完试,他把自己的书签——一个由两张崭新的五角钱叠成四个角的星星,偷偷放在她的书桌上,并附上一张纸条:“对不起,把这个送你作为赔偿。”
晚上,李旭心中有所愧疚,想着:“只送了个小小的书签,也就一块钱,是不是简单了点?”就从超市又买了一袋牛奶暗中放到她的书桌上,又附上一张纸条:“把这个也送你。”
第二天,课间,李旭又习惯的看向婉仪,这时候的婉仪忽然回了头,看向了李旭。接着,举起她那小手,攥成拳头,摇了摇,同时嘴角微微上扬。李旭也笑了笑。
几天后,公布考试结果,可想而知,李旭的成绩不如婉仪,名次差了十好几个。“原来她成绩这么好。”李旭心想。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眨眼又到了期末考试,李旭的成绩依然没有婉仪的好。到此为止,婉仪除了向李旭举过拳头,其他表示一概没有,仿佛是在无休止的学习。
高二,重新进行分班,这次李旭和婉仪不在一起了,但是是隔壁班的教室,只隔一堵墙,所以会经常遇见。这种有一定距离的空间与时间,让李旭更加的想见到她。
于是,李旭就在课间经常观察着婉仪,看她的一举一动,经常拿她和自己进行比较。很快,李旭就发现,她除了学习,仿佛没什么活动,而他俩也是惊人的相似,除了成绩。
高中时期,所有人都认为成绩是最重要的。李旭也不例外,于是更怕打扰她的学习,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她,他打算等高中毕业,再把那种他对她的感情告诉她。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很快高考完毕,他却意外发现她已有男朋友,于是他选择抽身而退。
自从高中毕业,李旭遇见不少女孩,有几个对他有好感的,但是他眼里依旧只有婉仪。他也曾遇见一两个有感觉的,但似乎都有婉仪的身影,他不愿找一个她的替身,放弃了。
几年不见,她第一次联系他,居然是告诉他,她要结婚了。李旭除了恭喜她,满脑中都是高中时他对她的感情。他本来以为,那种没有发展的感情就应该像流星一样,是瞬时的,但是他错了,他才发现那种不为人所知的感情是永久的,挥之不去的,最真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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