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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儿童节

那时的儿童节

作者: 司南A | 来源:发表于2021-06-01 23:25 被阅读0次

    想起我的儿童节。

    那时学校非常重视,每年儿童节都会有全校的文艺表演。三年级前,我作为我们班的主要演员,提前二十天就开始策划。那时是有一定思想和能力的,也是勇敢的,几个同学研究着节目的大框架,然后再选择演员。

    那时的儿童节都是表演唱,一组同学不断改变着舞蹈造型,结合选中的曲目。什么伴奏也没有的情况下,排练时只能靠人声合唱。每次对于舞蹈造型的改变,有时拍案叫绝,有时就争论得面红耳赤。

    那时学习也不像现在的孩子们这么紧张和繁重。每天放学后,文艺队的成员自动留下来,把桌椅挪好空出场地。反反复复推敲和磨合着舞蹈动作,一次次推翻,一次次重来,每个人都充斥着一种属于孩子的热情和激情。然后还要把桌椅恢复原样。

    临近儿童节时,老师也会抽出时间检查指导。那时一至五年级都一样,都是利用休息时间排练,作业回到家里再完成。现在孩子演节目的服装都有条件直接买,我们那时只能研究好演出服的颜色,搭配好看就好,样式从来不敢奢求了。因为颜色统一了,整体看起来整齐,也不那么容易借到。白上衣蓝裤子时居多,配上红领巾也好看。但是,就这样的要求也很难借到合适的衣服。小孩子都是花衣服,格衣服,或者红的绿的,很少有人有白色衬衣的,更不会为了儿童节做一件。这样订好服装颜色,就回家跟大人研究,研究可能有这样颜色的人,然后大人去借。最后借对了颜色,却几乎没有合身的,以至于演出时,很多同学穿的又肥又大,挽着裤腿和衣袖。

    有一年,母亲实在借不到白衬衣,我又是主要的演员,她竟然买了五尺白饰布,回来给我做了一件衬衣。那一年的演出我至今难忘,全班只有我的服装合身得体还好看,而且在造型上还没有一点事故。那种布缩水,演完洗了就不合身了,我送给比我矮的二姨,记得送去时还明白地告诉她,我穿小了才给你的。记得二姨当时笑了,我那时三年级。

    我是一班,二班的孟老师我记得,她喜欢编排二人对唱,曲子就一个旋律,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她自己写词。当时我们都被这种形式惊呆了。因为相比较我们这种千篇一律的造型,人家两个男女生就很高水准的样子。再加上服装是那老师在哪借的,都是绸布的,看着像戏台上的演员那么好看。

    那时化妆并没有化妆品,描眉和眼睛有一年用墨汁。干了后把眉毛干得特别难受,阳光下,头就特别疼。后来就用火柴棍,烧了一下吹灭,用燃烧过的头画眉毛。腮红倒是家里有的,直接脸和嘴唇都用它,有时在眉心点一个圆点。

    还有个表演,戴着顶针儿拿着盘子,边打边唱和说,那个应该是我知道的最早中国式说唱了。

    三年级的儿童节,我那时是大队委旗手。不但班里领着表演节目,还要升旗。但是5月31号却出了意外。

    在舅奶家和小表姑玩儿,追逐时跑过酱缸,她家的酱缸因为有一道纹,就用八号铁线拧着。我被伸出的接头剜掉一块豆粒大的肉,而且很深,在大腿上。当时舅奶给我上了她家祖传刀伤药,第二天肿得不敢走路。哥哥用自行车送到学校,所有安排好的事情临时无法找人代替。我就拖着受伤的腿,瘸着升旗,瘸着表演。很多动作无法正常完成,而且每走一步疼痛难忍。

    那时六一表演,不仅是孩子们的一次盛会,同时学生的家长,附近村民大多也来观看。所以表演的好与坏比如今的电视直播还快速地传播开。大人们也是郑重其事,不被任何干扰地欣赏,然后津津乐道地评价着节目,甚至有些孩子还有了知名度。

    三年级以后我开始主持这样的表演了,无疑这样的殊荣让母亲觉得很荣耀。她认真地为我准备服装,包括起早为我化妆,到然后她亲自到现场。母亲并不直接夸奖我,而是不经意地跟我学四舅妈如何如何夸我了,大姑怎样说的。她也会在夜里说给很晚回家的父亲听,带着喜悦和欣然的语气,父亲低沉而高兴地询问着,笑着应答。

    那时的唯一遗憾是我有一种羞怯。父亲有时喝了酒回来,半真半假地想让我表演给他看,但我却不好意思这样直接面对面表演给他。每次找着各种借口,父亲嗔怪着,哥哥姐姐们各种手段地激励和褒贬着,但都不能促使我像在学校一样完成表演给父亲看。想想父亲也许会遗憾,也许也会理解我的羞涩,但有时听他在母亲那里打听我,很是认真的语气,我又常常觉得我很无能,或者不是他期望的样子。

    父亲和母亲都喜欢唱歌,我想我是这一点遗传了父母。母亲总是哀愁的,但她只要听我唱了,心情会转好,特别是晚年时。很多时候,单独跟父亲在一起时,他会突然说,“九唱一个。”

    后来的我,从未再让他失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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