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看我这个月，笑脸章都不够扣的”一年级的女儿沮丧地说。
朋友看了看她女儿的集章册，上面有两个哭脸章，一个哭脸章要用5个笑脸章才能抵掉，看女儿的笑脸章还不够10个。
朋友充满质疑地和我聊起这事。是的，一个忙碌的老师，面对56个才7-8岁的小朋友，还要在有限的时间里，把知识灌输到他们的小脑袋里，管住他们的小嘴巴，为了顺利地教学和有序地班级管理，于是奖励和处罚来规范孩子的行为，就成为老师们寻求的方法。但是，这些奖励和处罚，对孩子是真正有长远意义的吗？
女儿的集章
因为老师把盖笑脸章和哭脸章的权利给到了小朋友，于是在同班同学里，就出现了有特权的学生，这些学生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手上掌握着其它孩子们羡慕的权力，你对我好，听我的话，我就给你盖笑脸章，如果你对我不好，我不喜欢你，我就可以在你犯小错误的时候，给你哭脸章。而对于没有特权的孩子来说，他们很快知道如何与有特权的孩子相处，那就是讨好。这样的奖励和处罚，是奴役孩子心灵的工具。
面对哭脸，朋友的女儿没有办法去辩解，争取笑脸，孩子没有能力。孩子是弱者，他们没有自由地去解释自己，表达自己的能力，有的就是快速适应这个世界的能力。成人利用孩子们这种适应性，去驯化孩子，使孩子顺从于他们的意愿，代价是孩子的心灵的受伤。因为过度地利用不合适的奖励和处罚标准来评估孩子，使孩子对真善美的事物，失去了评价的标准。一个哭脸章充抵5个笑脸章，功和过，可以相抵吗？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人不是数学算式，没有办法用加减来定义。想想，我自己，40多岁了，对人的评价还会用好人和坏人来评价，好人就是感觉完美到像雷锋，坏人那就是一无是处。多么可怕的教育，真是希望我们的孩子们，对世界有一个更加真实的认识，对人有一个全面的了解，不再是非黑即白。
女儿的集章
其次，在孩子还没有判断能力的时候，用奖励和处罚去引导孩子，孩子会失去真正的自己。在学校里，学习好的就是好学生，学习差的就是坏学生，最让人心痛的是，孩子也认同这样的评价。因为默写不会写，总得C，于是孩子就认为自己语文不好，于是就失去语文的兴趣。对于好学生来说，这种评价，也是一种束缚，他会为了得到好评价的幸福感，而失去寻找自己的动力。但是凡是做过真正大事的人，绝不会只为了得到奖赏，或者害怕所谓的处罚而去做。在他们内心会有一股潜藏的强大的内在驱力。而当孩子小的时候，内在力量弱的时候，奖励和处罚的力量远远胜过内心的力量，于是这种力量对孩子内心来说就有巨大的破坏力。因为每一个人都具有特别的性向或是特殊而不为人知的禀赋，奖赏可难会使孩子辜负了自己真正的天赋。
说到奖励和处罚，并不是完全否认它的功能和个别效果，只是对它的道德价值和普遍需要性提出疑问，要遏制它们被由工具而被滥用和误用。对于孩子来说，真正的奖励，应该是他在学习上感受到的快乐，自己的进步，同学的接纳。而处罚也应该是自己行为自然产生的结果，不应该是成人为了方便管理而定下来的这些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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