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饮笙加入简书的第 2 天,为你写下的第 2 篇文章
世人恐怕都以眼睛失明为不幸。而我自瞎了双眼以来,不但毫无这样的感受,反而感到这世界犹如极乐净土,唯觉得这种除了师父同我就没有旁人的生活,完全如同坐在莲花座上一样。
——《春琴抄》
1.
如今,市面上有太多春琴。不过,我独爱那一位,整本书中只有春琴一人。她遗世独立,与众人分隔开来。
不知读过这本书的你是何感受?
当谷崎润一郎用日本古典主义手法行文,沙子似乎不再漏了,时钟永远也走不到整点。或许正是因为这种进入唯美之境的感受,我才如此喜欢日本文学。
纵然是令人绝望的境地,依旧能体会到一丝温存,这温存也因身处绝境更暖人心扉。
春琴也是如此。
春琴此人,美丽,偏执。但因为入了佐助的眼,她所有利刺一般的任性、刁蛮都流淌成蜿蜒的小河。不过,在其他亲近之人的眼中,春琴从不是这样的姑娘。
她因失明而乖张,因出身而骄傲,如玫瑰一样令人心驰神往,许多人曾想要拜倒她的裙下而放弃,唯佐助始终如一。
私以为,春琴之于佐助,真正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因谷崎润一郎行文手法的限制,始终窥探不得他究竟何时爱上了春琴。而这,似乎也无足轻重。他以自习三味线、恪守牵手人的职责、自毁双目爱了春琴一生。这便够了。谁管它是何时来、如何来的呢?
2.
读书时总会想,为何佐助始终低春琴一等?从明面上看,似乎春琴总是压迫着佐助,让佐助无法喘息。书中也有过类似的描写。但转眼,口吻便不一样了。一切都不是压迫,而是佐助甘之如饴的付出。
这与谷崎润一郎的美学观有关。谷崎润一郎是一位大男子主义的女性崇拜者,春琴作为不动声色而又令人痴迷的东方女性,是他信仰的化身。佐助缩减所有用度,只为维持春琴与以往无二致的生活;他自毁双目,只为春琴不愿他见到自己不美的容颜。这一切,都是谷崎润一郎女性崇拜的缩影。
有人认为这样一种不平等的病态爱情,实际上是一部SM作品。但这样认为不免格局窄小。
在所谓“抖M”佐助心中,春琴如神祇一般。与其说是春琴碍于门第等世俗之见不愿委身下嫁身份仅为仆人的佐助,不如说是佐助不愿意跨过这道门槛。一旦成为夫妻,佐助心目中的春琴便全然损毁,由不可亵渎的神祇变成一位平凡的妇人。这是佐助不能容忍的事。
也正是因此,春琴才如此面目模糊。书中只借照女的嘴说:“佐助始终认为师父是一个姿色出众的美女。”而在一开始,作者也写到“盲者若贤”,春琴平日更是半闭着眼睛,如同佛菩萨“观众生”的慈眼。
当春琴与佐助一同站在院中,听云雀直冲云霄的优美鸣叫的时候,那身影,应该是远离尘嚣、已入云端的。
(END)
注:本文仅用于写作群每周一题。文章首发于公众号:如我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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