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样的梦,乘车前行,路人驻足,眼神似同情,亦涌出羡慕。留给乘客的确是不解。前路在何?只管通行。 一下车,被陌生人推搡着,走在陌生的街道上,艳红的横幅不是喜庆,压抑的人心往下坠,暗无天日,那是钻心的刺痛。每个人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匆匆走去,在这里有熟悉的脸,但是没有朋友,一个个冷眼相向,脑海里酝酿着自己的野心。偶尔的寒暄也是刺耳的或者挑衅的躁声。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莫名其妙的跟逐一个穿白衣的少年他背着书包,背影孤独,我又莫名其妙地心疼。他穿过大街,我跟过大街。他走,我追。亦步亦趋,他驻足,在稀疏人群处的树荫,围在周围的是低头看书的麻木者,嘴里嘟囔着什么。六月,燥,热。汗滴下来,冰冷的不带感情。他貌似寻找什么,却又像要丢掉什么。我也不知道。 人潮开始躁动,前涌,楼门打开,麻木者嘴里依旧嘟囔着,阿尔茨海默综合征差不多就如此吧,怕忘了什么。 楼门口刺鼻的恶心气味扑面而来,人们犹豫,却又忍不住前行,他也一样。拥挤的楼道里,只顾自己前行,黑暗,台阶在哪儿,不知道,怎么走,随便。往前的每一步,或是又近了,亦或是彻底掉了下去,别奢望什么,没人会救你,他们根本看不到你。 到几楼,差不多了吧。教室门口的那群银边眼镜,目光生硬,面目狰狞,嘴角血迹腥红。进去吧,时间到了。 他也进去了,只拿了些许。坐在了29号。 望进去,绿桌绿椅,分离着,中间仿佛是不可僭越的悬崖,寒气弥漫,白骨依稀。 只是两个小时,出来的人目光无助,神色黯然,嘟囔着哀怨。慌乱中塞进书包,快走。 最后走出的,是他。隐约听到身后说:他们下午还会来的。 人群,来时拥挤,散去迷离。 但我发现,我丢失了那个白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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