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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很古老的大山,下面有着很不起眼的三间房,这是屋里主人用一生的积畜盖起来的,里面很简陋,摆放着几个大红柜,一条大炕和一个锅台。
八十公分的炕墙是用蓝油漆刷的,久而久之,炕头上的一处和后炕上的一处就没有了颜色,老头的孩子回来后看见不好看,又重新粉刷成乳黄色的油漆,最后就变成了三种颜色,灰蓝黄,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且看下面
“喂,跃哥你这几天在忙啥呢?你不来我很闷”靠在炕头上的展弟说。“我在锄黍子,今年的黍子种的有点稠”。靠在后炕上的跃哥回答。这两个老头是从小光屁股长大的,打打闹闹,形影不离的戚别好兄弟。跃哥说:“张三家几号儿子结婚,李四家几号女儿结婚,把村里的事情汇报一下。”展弟说:“唉,我这腿疼的也出不了门。邮政给的养老费也不能去取。”打住,打住,以后别跟我提邮政两个字,我一听见就生气。”跃哥说。展弟说:“那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不珍惜那份工作吗?不好好干让领导停职了”。“你当年就是个跟屁虫,还不是我把你介绍进去的,能有今天。你无非不是多比我识几个字,有啥了不起,真是茅厕里题诗——臭秀才”。“你真是一个二十一天浮不出的小鸡——坏蛋。”展弟气呼呼地说。这时地下展弟的老伴已经做好了饭把桌子摆在了炕上。展弟说:“跃哥往前坐吃饭。”跃哥拿起了筷子,边吃边聊起了其它事情。
一天,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脸上爬满皱纹,两鬓斑白的跃哥来啦,这是他的惯历,每到星期天都会这样,他是本村基督教堂的长老,下午要讲道。一进屋很自然地靠在后炕墙坐下,展弟问:你今天准备给讲圣经的第几章第几节。“我准备讲马太福音11章28节。”跃哥回答。并且把大概内容讲了一遍。“错,错,大错特错,你把内容理解错了。”展弟爱看圣经,几乎把圣经都能复述下来。跃哥气得脸红脖子粗地说:“你是长老还是我是长老,有了大哥二哥——你算老几,可以指责我。”展弟也气呼呼地说:“你真是牛屎虫搬家——滚蛋。再也不要来我家。”两老头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不欢而散。
次日,展老头的孩子们回来买了好多吃的。展老头对老伴说:“跃哥一个人也沒啥好吃的,你给他送去点吧。”老伴说:你不是见不得吗?展老头笑迷迷地说“我们是梁山兄弟,见不得离不开。”老伴顺从地给送去了。
这天,风和日丽,天气清朗,烟洞里冒出一缕缕青烟,跃哥知道展弟已经起来了,就来了问:展弟呀,我今天进城去呀,你有没有需要买的。“给我买上二斤猪肉吧。”这两老头从小到老就是这样一次次吵架,一次次和好的好兄弟。
突然,有一天展弟逝去了,跃哥来了,哭哭啼啼自言自语,你这个跟屁虫这么就先走了,我和谁抬杠,你成天和我说:你这好那好,可是展弟呀好死还不如累活着呀。跃哥在悲伤中忙碌着后事,送走了展弟的最后一程。从此以后那间屋的炕头墙和后炕墙再没有人触极过。两个好老头人间地狱相隔一方。
2020年6月21日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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