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坐在机场候机厅,等待飞机起飞时,窗外正漫天飞雪。
严格的说,这是长安城的第二场雪。但第一场雪下得实在敷衍了事,还没怎么湿了地皮,就没了踪迹。
所以,这天的雪倒是实实在在,不仅有雪,还夹杂着雨。在前往机场的路上,不仅淋湿了我的衣裤,也淋得我透心凉。
这几年的年末,几乎都是在海南度过的,今年也不例外。只是这次飞往海南的心情与以往不同。
刚刚感染过病毒的身体似乎还有些乏力,海南跨年跑的仪式感似乎难以完成,难免有些意难平。
放弃有些不甘心,坚持却心有余悸,据说病毒性心肌炎是会要命的。
身边的朋友和同事一个个发给我相关的文章,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就是不作不会死,可我怎么就抑制不住想作一下的心呢?
飞机落地后,在前往酒店的路上,虽然海南的气温很宜人,然而打开的前后窗让对流的空气还是猛烈地灌进了车里,很快就让坐在后排的我受了一些风寒,引发了很久未犯的偏头疼,对尚未康复的身体又给了重重的一击。
身体的不适势必多少会影响些心情。其实我自诩是一个坚强的乐观派,也是一个颇能管理情绪的人。也许是疾病的缘故,会让人的意志偶尔脆弱一些。
晚间,我走在酒店门外的海边,看着夜色中的海,更像是一条江。海边的淤泥让海水远离了岸边。
灯光下的海水平静的像湖面,在风中虽然波光粼粼,却没有丝毫的波涛汹涌之势。
海风还是挺大的,吹着顺风走着的我,倒是把头疼吹走了些。看到远处有家酒楼灯火通明,想必是个繁华之地。
也许这片海是流入的内海,对岸并不遥远,隔着海水,能看到对面的高楼鳞次栉比,万家灯火闪烁着,衬得夜色越发暗沉了。
我漫无目的地沿着水边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不觉得累,不觉得烦。
从海边返回的路上,我走到了岸边高处的路上。那里有跑道,有人在跑步。
这条跑道以及刚刚走过的水边的路,都是我曾经跑过步的地方。如今,这个夜晚,我想跑,却不敢跑,有心无力,只能吹着夜风缓步走着,看着一个又一个跑者与我擦肩而过。
走到高处的路上,我才注意到天空中挂着挂着一弯月牙,虽是月牙,却明亮干净。用肉眼看时,只能看到那是一弯细细的月牙,没想到拍下的照片里,却能清晰地看到一轮圆月的痕迹。
看到这弯月牙,我突然想起了儿子两岁时背的儿歌。
初一看像条线,
初二三眉毛弯,
初五六像小船,
初九十像玉盘。
每次想到儿子时,我总有一种心痛的感觉,一份愧疚,一份懊悔,总希望时光能够倒流,一切可以重新来过,就从刚刚生下儿子的那一刻开始。可惜上天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也不会给任何人这样的机会。
前些日子,收拾家中物品,翻到了给儿子写的成长日记。那是一个硬抄本,由于年代久远,纸张已经从装订处脱落了。
日记是从儿子出生当天开始写的,零零散散地写到儿子一岁多就没有下文了。这不得不说是我一贯的做事作风,虎头蛇尾,有始无终。
眼看着一年又要结束了,也又到了制定新年计划的时候了。新的一年又该如何开始呢?我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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