咥面这事儿,有我的很多记忆。因为我爸爱吃面,老规矩,每天中午妈妈都会做面条,偶尔会自己手擀宽面,小的时候很喜欢吃辣椒,面条中不放点油泼辣子都会觉得怪,卤呢,无非就是臊子、西红柿鸡蛋、炸酱,还有我妈自创的一些卤子。我爸吃面条的口味像老陕,连吃牛肉面都要点大宽,小学时爸爸中午不回来的时候,我会去妈妈工作地方的对面牛肉面馆儿。当时三块钱一碗,再加4块可以要一碟牛肉,面馆里挤满了农民工,咥面的时候,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满足,这是真正没有势利眼的美食。面馆儿虽小,苍蝇也很多,但那时候最方便的就是牛肉面,最初的一碗吃不完,兰州牛肉面也没有小碗之说,当时我还吃不完一碗的时候,面馆老板,一个大胡子回族叔叔看着我说:“小伙子嘛,再长大一点儿就能吃完一碗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自然能吃完一碗面了。
初中时,学校离爸爸的单位近,离家远,也是为了方便,每天中午我会去爸爸的办公室,等他一起到附近的一家刀削面馆吃炸酱面。面馆儿是一对中年东北夫妇开的,女人负责收钱和点单,嗓门大得离馆子老远都能听见,男人手握大刀,一身豪气,有力地削着面,他们的眼神里充满着对自我生活的肯定,因此,这一碗面,也是一流的,初中念完,再跑去找那馆子,一条街再也没听到过那东北女人的大嗓门 —— 他们不知道搬到了哪里。
我怀念那一碗碗实在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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