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2:00我在街上闲逛。路边摆摊的,是我曾经认识的一个朋友,她正在收摊,把品种多样的衣服有条不紊地收进她的三轮车。她的脚边,有一只穿着白色毛衫的黑狗静静地卧着,耳朵摇一摇,不动声色地看着周围的风景。
我和她打招呼,她收拾衣服的动作滞了一下,脸上浮现出漫不经心地笑,说:“你出来玩儿啊?”
她的狗狗突然大叫起来,一支黄色的小狗冲上来,咬了她的小狗。这只黄色的狗体型很小,比这只黑狗要小得多,但是这只黑狗好像很怕,只是哀哀的叫,不敢还手。朋友放下手中的衣服去抱她的黑狗,安抚着:“不怕!不怕!”她的手温柔地落在狗狗的背上,眼睛看着它,一脸的关注,像是拍着自己的孩子。
过来一个骑电动车的女子,她冲着这女子大声叫道:“快,叫着你的狗!是你的狗吧?你叫着它嘛!”
那女子笑着说:“它又咬呢!跑得真快。”
朋友扶着她的黑狗:“你不叫它,它肯定不会停下来。你看看,它又来咬俺了…”
她护着自己的小狗,那只黄狗便不敢上前,恰好它的主人骑着电车过来,于是这就黄狗跟着主人走了。
朋友把她的狗抱在怀里,亲昵地挨了挨它的脸,然后放在了她的三轮车的副驾驶座上。小狗就乖乖地坐在上面,只是身子还在轻轻地颤抖。
我站在他们旁边,看着这一幕无限好奇。
“你看它很害怕呀!在发抖呢!”我对她说。
她看了自己的狗,温柔的说:“不怕不怕,不怕了,它已经走了!”
然后仰着脸对我说:“是啊,它现在老了,不是年轻的时候了,……”
我心里微微一动,狗狗也有年轻的时候啊,这样想着,一句话冲口而出:“你养了几年了?”
“八年了,它已经八岁了,它是一只老狗了,它年轻的时候可威武了,一点都不怕的。遇见比它个子大的狗,它也不怕。”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她抱着狗狗,人和狗没有一点距离。
“她一点也不嫌脏。”我心里默默地想。
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因为我怕狗毛。这世间有很多爱狗的人,见到我这样的人估计都会不喜欢的,但是我也没有不喜欢这些养狗的人,我只是觉得我能够接受他们养狗,但是我不能够接受自己养狗。
她拍拍狗狗的头,然后开着她的三轮车走了。路边买甘蔗的阿姨说:“啊,你看她这狗多宝贝啊。”
我看着她远了,在拐弯处不见了。我接了一句:“她已经养了八年了,有感情了。”
卖甘蔗的阿姨,穿着一件绛紫色的袄。她的头发花白了,满脸的皱纹,他看着三轮车驶去的方向,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大概,现在的人们都能够用开放的心态去接受他看到的听到的事情了。
我很喜欢这样一种没有评判的状态,每个人做事情的时候都有自己的理由,也都有自己的坚持,也都有自己的信念,我们不是当事人也无法感同身受,看到了就看到了,不愈理会也不去评判,这就是最好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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