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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从本心,是我写作时真正做的事情

遵从本心,是我写作时真正做的事情

作者: 疏雨圆荷 | 来源:发表于2023-01-23 21:09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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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选自《写作与生活》

    克拉丽丝·李斯佩克朵 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


    羽毛笔风格的写作

    这句话印在我的脑海里,甚至我都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首先,不要再用羽毛笔了。然后,尤其是,用打字机(或者随便什么东西)来写作算不得一种风格。不,我并不是说要找到自己身上的星云,它逐渐凝结,逐渐成形,逐渐上升到表面,直到第一个表达它的词在作品中出现。

    两种方式

    仿佛我追求的不是眼前的生活,而是更深层次的生活,这使我有两种存在的方式:在生活上,我时常观察,我积极观察,我有滑稽感、幽默感、讽刺感,我站在生活这一边。在写作上,我有一些观察可以说是被动的,以至于在感受到的同时就写下了观察的结果,几乎没有所谓的过程。正因如此,在写作上我不做选择,我无法把自己复制一千份,尽管那还是自己,但我觉得那是致命的。

    “真正的”小说

    对于所谓真正的小说,我还是挺懂的。但是,在读它的时候,对于它的情节和描述,我感受到的只有厌烦。当我写它的时候,它不是一部古典小说,就只是一部小说。只是在创作它的时候,指引我的一直是一种探究和发现的感觉。不,不是为了句法而句法,而是尽可能地让句法接近我写作时的所思所想。不过,仔细想想,我从来没有选择过语言。我所做的,仅仅是,遵从本心。

    遵从本心,是我写作时真正做的事情,即便此刻亦是如此。我会继续这样做,即便不知道会被带往何方。有时候,遵从本心太难了,因为我所遵从的依然只不过是一团星云,最终为我所弃。

    而我写的小说只不过徒有标题?因为它们挺难写的,抑或是因为,当我对故事情节已经有了确切的想法时,便失去了写它的兴趣。只有当我还未构思成熟的时候进行写作才最好,尽管这样做会有些冒险。此时此刻,就在这一瞬间,或者说,在我中途停下来去接电话的时刻,脑海中会萌生一个标题,有可能成为一个故事或一部小说的标题:《山里人》。这个标题没什么意思,我知道。可我知道它意味着什么:它讲述的不是一个大山里的人,而是关于一个人在生活中不断攀登,直到到达一座象征性的或者非象征性的山顶,从那里他会看到他的过往,也会看到他接下来要攀登的地方,也就是他的未来。

    而他看到的不美不丑、不好不坏,是生活对他的必然影响,也是他对生活的必然影响。那么问题来了:他对生活的影响和生活对他的影响达到了怎样的程度?他在什么时候有了选择?这个故事让我理不清思绪,我不会继续写了。

    我曾经到处旅行,现在不想再去了,我为什么就没写过游记呢?将来也不打算写。恕我直言,我对自己来说就是个谜团。而这个谜团还包含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我读书读得这么少?可以确定的是,我对阅读有着真正的渴望。也是为了看看别人都在做什么。但是如果可以,我只想去读那些能够直指其含义的东西。不,我真的不懂我自己。好吧,但事实是,即便我不懂自己,我也会慢慢地继续前行,为了什么呢?我不知道。总的来说,是为了对一切事物有更多的热爱。“对一切事物有更多的热爱”这句话空泛吗?更多的热爱意味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去欣赏压根儿不美丽的东西。有人情味儿这个词让我有点发怵,因为它正在慢慢地变成一个含义广泛而又空泛的词语,尽管如此,我感觉我正朝着最有人情味儿的方向前进。

    与此同时,世界上的东西,世界上的物体,对我来说越来越重要。我以一种置身事外的方式看待它们,看到的只是它们本身。所以有时候它们看上去是神奇的、自由的,仿佛浑然天成而非人力所及。如果我朝着最有人情味儿的方向前进,并不意味着我需要丢掉我的这种特质,丢掉这种有时候会把物体看作物体本身的特质。因为,(在这里我会用歪理为自己辩解,)如果我能够逐渐变成有人情味儿的人,那么当我变得有人情味儿的时候,为什么一定要丢掉这种特质呢?天哪,我觉得这是纯粹的诡辩。而且,诡辩作为一种推断的方式,总是吸引着我,也逐渐成了我的毛病。可以解释的是,因为我总是不得不经常为自己辩解,而我通过诡辩做到了。

    也许,谁知道呢,如今我为自己辩解得少了,放弃了“推断—诡辩”之路。或许我不需要再用什么争论来为自己辩解了。诡辩在争论中的胜算很大,(我已经很多年不参与争论了),在对无法解释的行为做出解释这件事上亦是如此。从今往后我想要这样为自己辩解:因为我就是想要这样做。这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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