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和茨木只是纯洁好朋友。1v1,不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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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9号凌晨2点30分,一名男性惨死于东明路一小巷,目击者为几个刚从酒吧回来的大学生。死者身上呈现多处利器造成的伤口,致命伤为喉管破裂,凶器为一片刀片,身上财物全部被拿走,死亡时间为凌晨1点50分。至今尚未找到犯人,警方仍在继续调查,请大家安心出行。”
电视里传来晨间新闻播报员一如既往的没有波动的语气,西装笔挺的男女播报员面色淡然地向着观众诉说着发生在众人身边的惨剧。
酒吞正坐在餐桌前,慢慢地喝着每天必备的黑咖啡,面前餐盘里的食物已经被吃了个干净。
他听见晨间新闻播报的凶杀案皱了皱眉,美好的早晨听见这样的新闻,再配上死者打了马赛克的尸体图片,无疑是极其扫兴的。 而且,这个新闻听起来太耳熟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酒吞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手指摩挲着白色瓷杯光滑的表面,回想着到底熟悉感从何而来。
似乎,这几个月发生的男性被杀案件有点多,死者身上都是多处伤口,死因几乎都是喉咙处和心脏处的致命伤。被发现的时候,全部都是在人迹罕至的小巷,死亡时间也全是在半夜的时候。
太巧合了……
酒吞思索着,深紫色的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停止手上的动作。
看来多半是连环杀人犯,调查却陷入了僵局,所以刻意省掉了点什么联系。
电视台一贯的做法,酒吞对此不置可否,他用遥控器关掉了电视,将桌上的餐盘和茶杯收拾了一下放在了厨房的水池里。然后,拿起了挂在衣架上的银灰色西装,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对着玄关处的镜面照了照。
镜中人剪裁合体的银灰色西装,配着黑色的衬衣,打着暗红的条纹领带。一头红色长发绑在脑后,身材高大,体型修长而精实,甚至隐约可以感觉到西装下面结实的肌肉。他的瞳孔是深邃的紫色,表情冷淡而严肃,全身上下整洁利索,装扮没有一点瑕疵可循。
可以了,没有纰漏。
酒吞认真打量自己装扮有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等到确认一切完美后,他才离开了居所,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
今天他要去接待一个新病人,而酒吞他是一名心理医生,在业界也是有不小名气。一方面是因为出色的能力,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长的实在太好看,有些顾客宁可付着高昂的咨询价格,却只是为了去聊天。
“酒吞先生,您的客人已经在办公室等您 了。”
酒吞刚走进自己私人诊所的大门,负责接待的助理藤井小姐就一脸微笑地迎了上去,向他汇报客人已经在等候了。
酒吞暗自在心里挑了挑眉,面不改色。
对于如此热情的客人,他不是没见过,多半都是些想找他聊天,顺便还想发展点医患关系以外的人。当然,能不能发展,就要看合不合口味了。
酒吞理了理领带,推开了挂着酒吞牌子的厚重办公室木门,看见里面的情景,他有点惊讶。
白色长发的少年安静地蜷缩在沙发上,双手环抱着自己膝盖。晨光温柔地撒进了少年空茫的金色瞳孔,如同金色的酒液在玻璃杯里打着晃,透出跳动着的漂亮色泽。
不知道这酒是什么味道的呢?
酒吞内心被激起了不小的兴趣,他察觉到喉管莫名有些干涩。
少年见到酒吞进来,立刻紧张地把脚放了下来,迅速穿上了鞋子,瞬间变乖巧的坐姿惹得酒吞内心有点好笑。
“你好,我是酒吞。”
酒吞一边带上办公室的门,一边带着经常惹得顾客脸红的柔和微笑。
对于这种年级不大的顾客,更加平易近人的方法似乎更加合适。何况……
酒吞打量着少年,是个很漂亮的孩子,即便一身都是样式最普通的衣服,也无法掩盖住少年精致秀美却不女气的容貌。
不过,酒吞还是第一次见到衣物如此普通,甚至应该说很寒酸的顾客会找上他,毕竟他的咨询费是真的非常昂贵。
“我叫茨木,”少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金瞳因为笑意鲜活了起来,光彩流动得越发地惑人。
听到少年嘴里吐出的名字,酒吞一瞬恍惚,有种难言的熟悉感。
他很快摆脱了这种不正常的情绪,一边说着话,一边坐到了少年对面的沙发上,不远不近,却是能完美进行交流的距离。
“茨木,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很适合你。”
茨木听到他的话,眼瞳里的光越发的明亮了起来,似乎是非常喜欢酒吞的这句赞美。
“你最近有什么发生的事情吗?可以跟我说说。”
酒吞双手交叉放置在大腿上,用温柔的语气诱导着眼前的少年,他很乐意接待这种顾客。
茨木注视着酒吞,笑却不回答,笑容阳光而爽朗,带着少年的朝气。
在酒吞看来根本不像平常那些找他聊烦恼的顾客,而且自从他进门后,叫茨木的少年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
被如此认真的注视,酒吞还是第一次。那双激起他兴趣的金瞳里有毫不掩藏的热切,似乎想要用目光将他深深地包裹住。
那就是,想勾引他?
酒吞眼底泛起一丝趣味,不动声色地认真审视起了眼前的少年,他可不会去吃些随便的食物。
不得不说,茨木非常对他的胃口。身材样貌气质都是极品,特别是少见的漂亮金瞳。只要有这方面倾向的,放在眼前的美味为什么不吃。
酒吞站起来,试探性地坐在了茨木一掌之隔的地方。
果然,少年只是眼底扫过一丝惊讶,却并没有其他动作,依旧笑着注视着酒吞,对于咫尺之隔突然坐了一个陌生人似乎一无所感。眼中深藏的热情不减分毫,却意外的带着丝眷恋。
察觉到少年这股莫名的情绪,酒吞感觉有些怪异。但是他很自然地忽视了,毕竟在酒吞的记忆里没有出现过这个人。
不过,送上门的甜点,酒吞可不是会一口不吃就送走的人。
酒吞伸手将少年揽在了怀里,恶劣地在少年耳边压低了嗓音,“你喜欢我吗?”
然后他满意地看着少年的耳朵刷的变红,整个人骤然僵在了他怀里。
“呵,那就是喜欢嘛…”
酒吞看着没有反驳的少年,低低地笑起来,平日严肃的脸上带上了一抹他人难见的邪气。
似是被人发现了不为人知的秘密一般,茨木埋着头也不说话,只有耳朵和脸上的红晕揭露了他现在的心情。
酒吞一只手揽着茨木,另一只手捏住了少年形状优美的下颌,强行抬起少年低着的头,让那双漂亮的金瞳里完完全全映入了他,酒吞的身影。
少年呆呆地注视着他,眼底的专注和剧烈翻涌的情绪让酒吞非常满意,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嘴唇让他莫名心底一热,直接吻了上去。
茨木的嘴唇很是柔软,酒吞轻而易举地深入了他的阵地,强势地带动着两人的一切节奏,空气里不时响起暗藏激烈的湿润纠缠声以及少年细微的呜咽声。
由于亲吻,少年微微地喘着气,粉色的唇瓣染上了诱人的艳红,还带着点透明晶莹的液体。
酒吞看着眼前的人,瞳孔里沉淀着捉摸不透的深紫色,他吻了吻少年的眼眸。
这酒,颜色好看,味道也是极好。所以,他要一滴不漏地将其喝下肚。
可是当他试图解开少年衣服上的扣子,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茨木畏缩了。少年用颤抖的双手握住了酒吞的手,用着不大却坚定的力道告诉他,拒绝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酒吞看着茨木带着明显惊恐和抗拒的金瞳。
莫非是初次?
他放柔了神情,用空着的手轻抚少年的后背,在少年的耳边温柔地安抚到,“相信我。”
酒吞看见茨木眼底数次的挣扎,很快,阻碍他的双手放开了,少年顺从地靠在他的怀里,虽然眼底依旧有畏惧,却被更强烈的信任所覆盖。
酒吞继续他被打断地动作,抚摸着少年光滑柔韧的肌肤,手下的身体不时被他的手部动作带起一阵战栗。
可以继续了,今天可是没有其他客人呢。
酒吞看着少年压抑而隐忍的表情,清澈的金瞳被轻微的情欲所混浊。他知道这份美酒即将就是最淳美的时刻了。
“不要怕,会很舒服的。”酒吞依旧温言安抚。
茨木抬头,眼里满满都是酒吞那张俊美的脸,他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我相信你。”
好在为了保障客人的隐私,整个办公室隔音效果特别好。
少年无法抑制的呻吟声婉转而缠绵,混杂着男人沉重的喘息声,肉体与肉体间激烈撞击声,暧昧的粘稠交着声,高涨的欲情不用任何的克制,全然释放了出来。
一切结束后,办公室里已经一片狼藉。酒吞懒散地靠在沙发上,赤裸着精壮的上身。
少年让他异常满意,酒吞平常跟其他人做从不会接吻,这次意外的有点失控。
他好心情地欣赏着茨木在他面前愁眉苦脸地捡起经过两人蹂躏,已经皱巴巴的衣服往身上穿。
茨木身上敷着一层线条流畅的薄薄肌肉,白皙的肌肤上全是酒吞留下来的红痕,显示着刚才激烈的战况,但很快这副美景就被衣服遮住了。
本来茨木的衣服就是些廉价货,现在更是不忍直视。
酒吞皱了皱眉,他起身翻出了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卡,塞在了茨木手里。
“你拿着。”
茨木看着手里的卡,抬头看着酒吞,眼里全是不敢相信,“这是什么?”
“你应得的。”
看着茨木眼底的不可置信,酒吞挑了挑眉说出了他以为的公平交易。
他一眼就看出来少年生活极其窘迫,却付着昂贵的咨询费,又不为了咨询,不就是为了这个吗?这个人让他非常满意,他给的绝对远远超过了。而且,他还打算继续。
“不是,你弄错了。”茨木连忙否认,把卡重新塞回了酒吞怀里。
“很高兴见到你,酒吞。”
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金光流转的瞳孔里谁又能抓住那一抹转瞬即逝的易碎光芒呢。
“还有,再见了。”
酒吞拿着被塞回来的卡,看着白发少年说完这些话后,利索地推开了办公室,脚步有点不稳地离开了。
好像他误会了什么……
那一瞬间,酒吞不知为何想要叫住这个远去的人。他觉得这想法大概是他的错觉,抑或是,消耗太多,脑子不清醒了。
但是,对酒吞来说,这个叫茨木的少年已经是无法简单就可以忘记的了。
茨木走出了大楼后,由酒吞诊所位于的繁华市区七弯八绕地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拐入了一条陈旧的小巷子。
这一片全是低矮老旧的建筑,不少墙上都有用红色油漆刷着的广告,水泥地面也因多年未经修理而坑坑洼洼的,随处可见的垃圾,空气里夹杂着食物腐烂的臭味,脏乱不堪。对比起遥遥可见繁华区高楼大厦的光鲜,这里就像是藏在指甲缝里的污垢,看着糟心却又总是去不掉。
茨木推开自己简陋出租屋的的破旧木门,屋子一眼就可以看见全部,斑驳的墙面泛着微黄,空间可以放的大件一点的物品也就一张床和一张小条桌。而屋里早已有人坐在床上在等他了。
“你去见那个人了?”
清冷的声音传来时,屋子里混浊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嗯,”茨木应了一声,从床上那人面前走了过去,开始从角落里的小收纳箱里翻衣服。
他翻出来一件T恤,是地摊上随处可见的便宜货。也不顾后面还有个人在看着他,直接脱了上衣将干净的衣服往身上套。
“啧,看起来今天的战况很激烈啊。”
说话的人话里不知道是调侃还是挖苦,或者是怒其不争。
总而言之,茨木听后身子一顿,转身带上往日里最常见的阳光笑容,一屁股坐在床上人身边,语气带着点讨好的意味,“狗子,别生气嘛……”
“哼,他值得你这么做嘛?”被称作狗子的少年有着浅金色的头发,剔透的蓝色瞳孔,身上精细的衣服和整个出租屋格格不入,他此时正蹙着眉表达着不满。
如果说茨木给人感觉像暖阳,那么这个少年就是高悬天边的冷月,两人坐在一起就像日辉交辉,彼此成全着对方的光芒。
“值得,”茨木明白少年的意思,可是他不后悔现在发生的这一切。而且他又不是什么昂贵娇弱的瓷器,不过是地上沾灰的碎瓦片,哪有值不值得的说法。
“狗子,你懂我的。”
“……”
屋内陷入了难言的沉默,两个少年都静静地坐着,不知道各自在想些什么。
“我先走了,”清冷少年率先出声打破了平静,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等到要出门的前一刻,他回头对着床上低着头的茨木问道,“你真的不跟我走,这里……”
简直糟糕透了,金发少年在心底补充着未说完的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询问茨木的意见了,每次得到都是……
茨木抬头,弯着眼睛对着少年笑,旁人看来只感觉他的四周都比其他地方亮了几分。
又是和以前一样,得不到茨木的回答,却只能看见他的笑容,金发少年已经明了茨木未说出口的答案。
还是这样的笑,简直傻透了,茨木。
“你要的东西,我立刻叫人去查。”沉默着思考了片刻,少年开口说道。
他已经隐约察觉了茨木的意图,又停顿了片刻,才语气坚定地说,“这从来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即便发生了什么,我也是你的共犯。”
“狗子,这可不像你啊。”
看见平时高傲又冷淡的少年难得如此直接地表露他的心情,茨木立刻装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脸上笑意却不减,反而越发耀眼。
少年白了装傻的茨木一眼,冷着脸推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等到门被完全合上,狭小无窗的房间内顿时变得昏暗无光。茨木收敛了笑意,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灿烂的金色逐渐黯淡,转化为即将吞没最后一丝阳光的黄昏。
共犯什么的,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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