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也就两三天的日月,麦子竟然吐穗了。前几日我明明蹲在地头细细的看了麦子的情况。那时侯我还在想,麦子正逢少年时。这才两三天不见,麦子都吐穗了。我不知道自己的内心到底是愉悦,还究竟是焦虑。槐树扬花,小麦吐穗儿。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季节呀,我却看着外公外婆的照片,陷入一阵深刻的回忆。我儿时常常睡在外公外婆的炕上,外公的故事讲的不快不慢,却总让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无限的想象力和无数的画面。因此才有了如今我编造无数吸引女儿们故事的启发。儿时能听到无数个好的故事,一定是对孩子们人生的一次次重要的积累。这很容易让人生变得乐观而又有诗意般的情节。生活如果不像是诗画,那么一定会让人变得现实而僵硬。所以我的外公在给我讲故事的时候,我的外婆也常常会发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声。现在想来,外公的故事讲的是真的好,到底有多好,也许只有我知道,我的外婆知道。外公比外婆大十岁有余,外婆是大户人家下嫁过来的,外公因为家里一穷二白,所以用勤快、人好,这些好名声在那个年头为他迎来了新娘。外婆一直很依赖外公,也许是两个人的年龄尚有十几岁的差别,抑或是外公用他的担当一直让外婆保持着大户人家的性情。这些可以从生活中的很多事情上来印证,太多了!外公去世后我没有见过外婆伤心落泪一回,她还是像一个大家出来的老者那样,见了谁都一如从前的给人以淡淡的微笑,而且她的微笑依然还带有那一缕天真。外公走后,时间慢慢拉长,外婆一个人的日子,渐渐变得有一些不安。她的变化几乎很小,但往往在别人看来这一点点的变化,却在她的世界里已然是剧烈的,大多时候就连她自己也意识不到。记得外婆六十多岁的时候头上几乎没有一根白头发,可想而知她到底有多么的幸福。当然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外公去世了一年多,外婆一个连县城都没出过的老人,开始步行(她不会任何一件交通工具)分别去她的四个女儿家里住一阵子,来我家时,我母亲在院子里,在阳光下,为外婆洗头,理发的画面我还都历历在目。母亲那些日子还像说小孩子一样,笑着为我讲外婆夜里给她讲的事情,外婆本来话不多,但是好像那时候母亲也说不太上来,究竟有哪些蹊跷。然而外婆大约只在我家住了一个星期左右,这也是她有史以来住的最长的一次。她回去大约半个月也就随了我外公而去,那时候我外公刚去世一年多。人常说,好夫妻不过三年也正是如此呀。后来母亲才明白,外婆给她柔柔絮絮交代的究竟是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也不少。外婆将她牵挂的人儿,都微笑着看了一遍,她也许不曾留下什么遗憾。外婆永远给人以微笑,她看到我们经常会天真的笑出声音。好像在她的眼里,我们所有人的动作或者言语都是夸张的,滑稽的,然而她永永远远都是低声微笑,默默慈祥。
外婆走后,与外公合葬。然而昨天已经是外婆的三周年纪念之日。我也正是在去给他们磕头的路上看见了大片的麦子成片成陇的吐穗了,麦子擦吐穗儿,有一些含蓄,总是用长得最高的那条麦叶儿护着它们的羞答答,仔细看来,那些将将儿吐出来麦穗儿显得很是警惕,它们清晰得像是长虫腹部那整齐的纹络,让人拃看到还有一种震慑。这也许是少年成长过度到成熟的一种叛逆的标志吧。
令人称奇的是,外公外婆墓前的那棵国槐树,令我看到了某种神奇而伟大的意义。国槐树长在墓上的东南方向,如果是一把伞,这方向正好是遮荫凉的最佳位置。树的主杆️有少年腰般粗细,从腰间又一分为二,分成两个细叉,每根细叉均有大腿那么粗,各自窜天的往上长着,茂密的树叶显得很有生命力。两个从主杆上独立的枝叉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南面的稍微粗一些,北边的紧仅细一点。南边的枝叉上长过的第一个分枝,不知道什么时间因为什么断了,留下了一个像男性生殖器官一样的一节儿枝干。再看看北边的枝叉,和它一样高低的位置竟然出现了一个像女性生殖器官的树凹。听表哥说这树是野树,自然生长出来的。我站在原地盯着这棵不是很高大的树,内心却被震慑了。这种情况也许在神话故事中才会出现。但他就在我的眼前。我随着祭拜的队伍,绕着坟墓和这棵生命之树,左转三圈、右转三圈。我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那棵神奇的树。然而生命只有经历才有价值。无论怎样的经历,请让它继续下去吧。当有一天生命需要总结时,你所有的付出将会与你所爱的人形成一种强烈的呼应,女人生来就是被男人爱的,男人生来也需要女人这种生死相依的追随。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但又如此的绚丽。如今这个时代的年轻人,需要好好的学习学习啦!
这一篇尽量还是用我关中人的口语写出来的,这一篇不得不粗糙,不得不动情呀。不得不去思考男性和女性的分别,就在近几日,我的朋友仍有要放弃婚姻的,有要放弃抵御病痛的,我简直不知道如何给他们讲明白生命的意义。就拿这一篇神圣的短文来唤醒一部分麻木不仁,和️一点点人性吧。我知道这还微不足道。但春风何时为谁而停留过,她抚摸过大地,大地便觉醒了,她抚摸过麦子,麦子已然吐穗了,让我感到焦虑的是日子来了,人们却不会用微笑迎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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