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
一伙人在玩一款游戏,因为好奇,我从他们给的链接下下载了这款游戏。
游戏内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游戏直接翻到最后,发现整款游戏影映的是1835(1836?)年发生的一件死亡事件:一个人被困在车厢里,周围有人翻进窗想救他,后来在有人恶意的操控下,整辆车被销毁了,全车人无一幸免。
回到大学,发现班级里的同学也开始玩这款游戏。我凑过去看,发现是完整款游戏的缩减版,里面黑暗的部分都被抹掉了。同学告诉我,是王qian老师制作的这款游戏,也正是通过她,才开始接触到这款游戏。
那情节恐怕也是王老师删掉的吧。
暗怀着某种炫耀的心情,我把游戏背后的那个死亡事件告诉了那群同学。大家都惊讶地看着我,其中还有我暗自喜欢的人。那时,我们还有一年毕业,我知道那个他也要报考我想去的地方,于是莫名怀着一种隐秘的期待。
在那一刻的目光聚焦下,我的得意之情上升到了得意忘形的地步,这大概是作死的开始吧。
我当时已经通关,但是由于自大之下的一通骚操作,等级莫名被清零了。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已经打通情节并没有被删除,而是出现了新的剧情。
新的剧情背后仿佛有着我看不透,但能模模糊糊感觉到的压抑暗流涌动,仿佛源自于某神秘群体。。。但我已不想再了解下去了,直觉在预警:这款游戏背后的东西不是我能负担地起的。我匆匆关闭了游戏。
但是黑暗没有放过我。
之后,一众穿着黑缀明黄制服的男人找上了我。我看着“公安”的拍照,信了他们。
然而跟着他们到了地方,他们做了一些事情,让我意识到:情况不对。我趁机溜出“警局”,越过围绕的那条河,跑了。
隔着河,远远地看见那些制服男向我的方向追来。
回到学校,周围的气氛变了。到了一切开始的那个图书馆,我环眼四顾,已经书籍散乱,找不到人了。却见一人自隐蔽的角落偷偷打量我,是之前玩游戏那伙人中的一员。他招我过去,对我说,快躲起来,别管了。
我躲在他们藏身的地方,那是一段较为平静的时间。期间,我遇到过我的同学,那个我有着隐秘期待的人对我说,我不去那个城市了。自此从我的生活里淡去了。
我们发现,那个游戏的进度仿佛和现实的遭遇有着冥冥中的联系,级数仿佛对应着什么。
那些制服人又找来了,端了我藏身的地方,我情急之下逃进澡堂。在那里换衣服的三位小姐姐很愿意帮助我。我们一齐躲进了隔间。那群制服人闯了进来,却不愿意进隔间。小姐姐帮忙应付,制服人扫了我一眼,没认出来,就离开了。
现在,我一见到“公安”两字便心悸。然而当我拐出巷子,面前赫然是黑底白字的“公安”——又是公安局。我想,完蛋了。
进了那里,才发现,和黑底缀黄的公安局不同,那个全黑的公安局非常窄小,进门只有个厕所。进了厕所有扇门,打开还是厕所。那个值班的人员穿着全黑白字的制服,警徽彰显着警察的身份。我听他开口说话,有板有眼,公公正正,这才是真警察。
面对我的哀求,他无动于衷,说此地太小,无法收留我。然而正在此时,她女儿回来了,是个看上去非常精明强势的商务女精英。那时我还在挣扎着留下,孤注一掷地道:把灯打开。
灯光亮起,透过局里鸽子笼般的门窗,撒下萤绿的光。然而诡异的是,光斑多了一道。
那黑衣的爸爸猛得去推那多透出光的墙,却见墙壁缓缓被推开了。他和我都惊了,却见那女精英非常淡定,领着我们走了进去。
那时一间极为宽敞的,装修中式,却显简约不繁琐的大厅。大厅约有两个篮球场大,厅里有书柜,有沙发,有茶案,当然最显眼的,是围绕着大厅放置的,黄花梨为框,白杨木作底的大幅挂画,每一幅都价值不菲,却生生被当成了壁纸。
这是那女儿的地方,是女儿母家祖辈曾在宫里当内侍,传下了不少好东西。
于是我便住下了,当时一并住下的还有某个和我一起逃出来的小伙。其他人都在制服男们的手上,生死未卜。
然而女儿的父亲想赶我们走,当女儿不在时各种侮辱,觉得我们会带来灾难。
精英女很可爱的一点是,明明看着很能干,却不会开车。那天,我和小伙正指导她开车,她坐在驾驶座上,歪歪扭扭地在路上摆着,却见前方的岔路口拐出一辆车。我敏锐地认出:那时曾经制服男追我时开的。我们让精英女赶紧掉头溜,却见后方一辆同款车包抄了过来。
最后,我们的车拐上了一条小路,将将好与制服男的车撞上。
天翻地覆中,我不敢去看其他人的安危,对制服男的恐惧驱使着我上路拦车。一辆车停下了,上面是一个美满的家庭,有着两个女儿,一个和我同龄,一个才刚刚上学。
我又有了苟活的希望。
那是一个美好的家庭,有着充裕的房间,足够安全的环境,快乐平和的氛围。偶尔,那个大女孩会和我说说话,那个小女孩也经常找我玩,家里人也非常照顾我,给了我一个完全封闭的,里面有着蓝色或是白色几何形卡片装饰,见或点缀着小水钻的房间。那段时间,再也没有制服男出现,有那么几个月,我以为我以正常人的方式活下去。
因此,当母亲通过视频聊天找上我时,我犹豫了一下便接通了。我向母亲大倒苦水,却忽视了母亲诡异的微笑和异常的反应。突然间,她打断我说:你看一下下角的显示。我大脑霎时当机了,我呆呆看着下方的“录制”显示,思维拒绝转动,但是直觉扔在告诉我:制服男来了。
也许当现实太过痛苦时,大脑便会开启自我保护机制,以粉饰过的太平来逃避难以接受的事实。我大声对母亲说着我现在美满的生活,说着未来的憧憬,并且调转镜头展示我所处的哇环境,直到我一个冷战,意识到我当下的行为正是在暴露自己的环境,将自己进一步推向死路!
我追悔莫及,肝胆俱裂。我合该恩情断绝,合该七情寂灭。我这种处境的人,和过去的每一丝牵扯都将是引爆炸弹的导火索,我怎配有正常的人生——我为什么要接母亲的来电?
我木然了。母亲开始莫名地自言自语,开始自相矛盾,开始歇斯底里。她有时会恳求我不要怪他,有人喂了她毒品;有时会大声呵斥我,让我快跑;有时恶狠狠地咒骂着我。
这时,房间门被推开了,这个家女孩子们的舅舅——他与我年纪相仿,也与我有很多话题,重要的事情都由他来传达——探头进来对我说:快收拾收拾,我们要去另一个地方了。
去另外的地方?!仿佛奈何桥上将喝下孟婆汤的游魂,听到姗姗来迟的镇魂铃音,我的又看到了生的可能。匆匆挂掉那通电话,我开始整理行李,从衣服,到用品,到纪念品,当然还有那个小女孩最喜欢的,玫瑰色的毛绒拐杖套装。我挑了两根小些的,我想,这种大小妹妹用着可能会最合手。
我背上背着包,一手挎着袋子,一手领着那两根毛绒玩具,看着两手空空的舅舅,问:你的行李呢?舅舅笑了笑没说话。
我无视掉了手机上不断传来的,收到消息的震动——我知道那些是什么,视频,威赫,通牒。但我马上要摆脱了。
我跟着舅舅,一直走到天台边,这家人都已经在天台边排好队了。这个天台的构造我一直很喜欢:是一个没有护栏的平台,天台与天台之间有细细的长廊相连通,看起来轻灵又现代。
我走向那家人,笑着逗小女孩:你是不是忘带了什么东西?
小女孩没说话。
我拿出拐杖,对小女孩说:接下去的路会很长很难,你可要拿好拐杖啊。
小女孩也没有接过来。
她不需要这些了,我们要走了。尴尬的静寂中,我听到那个大些的女生的声音传来,从队伍的最前方。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们承受不住了,你走吧。声音再次传来,这次却无法定位到说话者了——那个女孩跳下去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这一家的人都没有带行李。眼前一片模糊,恍惚间我想起前些日子,餐桌上凝重的氛围,以及那个大女孩屡次想说,却终究没对我我说出的话。
意识迷蒙间,我已经站到了长廊上,他们以为我还有未来吗?我看了眼手机,最新的消息显示:还有02:54:31。
两个多小时后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眼前一黑,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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