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时候,林真行给我弹来了语音,他说,我真想你。
对于他这这种不请自来仿佛我是他的私有物,我的时间与睡眠也任君安排的自信与优越已见怪不怪。尽管我也并不会惯着他臭毛病,也总是诚实地向他坦白最近的感情状态,哪个男孩让我心动,哪个男孩对我行动。
而他好像也并不在意,这当然是我的臆想,在我眼里,我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慰藉心灵以及满足虚荣的小姑娘,虽然他常常否认我这一想法和对自我的定位,信誓旦旦地表真心。但是我也很清醒,有些男人之所以迷人,往往和甜言蜜语脱不了干系。
如果不是碰巧我也没睡,我大概率会一脸怨怼地按下静音键继续我的黄粱大梦。
于是我回复他等会。我正在和老招聊天,他正和我说着他合伙人的坏话,并且就这一话题拓展开来:是否应该将这些抱怨加以美化修饰然后在下一次会议中提及。
说实话,我对做生意的事情实在是不在行,我相信老招也清楚。他不过是想从我这里得到发泄与释放,并且拐着弯儿让我赞同他邪恶的想法罢了。好在我也非常识相,一直说是啊是啊,嗯你没错,对就该这么办,总归是有些不耐烦却也满足了他的心理需求,然后草草挂掉电话。
挂掉电话的一刻我简直有些恍惚,明明老招才是我心头的朱砂痣,可我偏偏好像更愿意和林真行这个白饭粒聊聊天。
林真行等得有些焦躁,对话框一直在滴滴滴滴地响,在电脑和手机的双重信息轰炸下,他几乎连倒杯水的功夫都没有留给我,就霸道地开始弹出语音通话,仿佛是最后通牒。
我敷着面膜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瞎扯淡,他极力推荐我去看《寄生虫》,我说我看了预告和海报,大半夜的我自己一个人实在是没勇气点开,他忙说一点也不恐怖,我说都从柜子里找人了能不恐怖?他说你这叫断章取义,全国人民都你这样的票房肯定跟不上。
聊着聊着的时候,他突然说,我好喜欢你啊。
我说你这人幼不幼稚,喜欢又能怎么样?
他愣了一下,随即用弱小又无辜的语气嘟囔,男人幼稚是有原因的。
我说,嘿,什么原因?
他说,这么肉麻的话我说不出来,你百度一下。
他操着一口不太正宗的普通话带着别扭的腔调说出这句的时候,我差点要忘了他是一位事业有成儿女双全的已婚人士。
于是我回答他,我已经不是十八岁的小女孩了。
他又问,那十八岁的你会怎么样?
我想了想,说,我十八岁那会儿,还真的差点跟人去私奔。
他燃起了兴致,安安静静等着我往下说。
我说,十八岁的时候,我住校,那个我喜欢的男孩给我打电话,让我从宿舍二楼跳下去,他在下面接着我,我问他,然后呢,他说我们去私奔。
那,你真的跳了吗?
最后他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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