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手术我去找大伯借钱,被他直接拒绝,三年后他求我救他儿子。
01、
刚吃过午饭,大伯又来了。
大伯说话的声音很大,一进门就哭爹喊娘的。父亲在卧室休息,赵磊怕吵醒父亲。拉着大伯到小区的凉亭说话。
距离上次见到大伯还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他憔悴了好多。
上下楼一趟,大伯一身的肥肉累得够呛。光秃秃的头顶上汗珠子直往下流。听着大伯的嚎哭,分不清他脸上挂着的是眼泪还是汗珠了。不过,模样有些凄惨。
大伯说:“磊磊呀,你一定要救救你堂哥,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们身上都流着咱们老赵家的血呀。”
大伯越说越激动,恨不得把八辈祖宗都请出来说情。
赵磊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漫不经心地抽着烟。大伯声撕裂竭的每句话,都从他的耳边轻飘飘地掠过。
大伯说累了,赵磊也听累了,然后两个人站起来各自回了家。
赵磊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堂哥出了事,他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是复杂的。回想起自己曾经跌入谷底时,面对的冷漠,他真的对亲情失望透了。
02、
赵磊是家里的独子,三年前他们家经历了一场变故。
那个时候,赵磊刚毕业。
赵磊是学计算机的,他的专业很出色,运气也好。在一家外企实习,毕业后直接被留用了。
赵磊的母亲是个家庭妇女,全家人都靠着父亲的工资生活。本来赵磊参加工作是一件大喜事,可以改善家里的经济状况。
可是天不遂人愿,赵磊参加工作还不到两个月,父亲突然脑溢血住院了。
父亲被送到医院,一轮接一轮地抢救,上药,上机器。花钱就像流水一样。赵磊家本来就不富裕,钱很快就被花完了。
父亲在医院等着钱救命,赵磊心急如焚四处筹钱。他一刻不停地跑遍了所有的亲戚和朋友家。这时候,他才亲眼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世态炎凉。
大家都认为赵磊的父亲救不过来了。不管花多少钱,如何抢救,到最后都是打水漂。赵磊还是个毛头小子,如果把钱借给他,他是否有能力偿还,还是个未知数。
所以赵磊跑了两天,也只筹到不到两万块。
赵磊坐在医院的楼梯间呜呜咽咽地哭泣,一个男人的无助和失望在沉闷的哭声中蔓延肆虐。
母亲心疼地抚摸着赵磊的后背,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你堂哥结婚的时候,你爸曾经借给他们家5万块钱。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也从来没有说还。现在你爸等着钱救命,我们可以向他们提一提。”
03、
赵磊看着母亲,满脸不可置信。
母亲说,都是家里事,父亲也从来没有想过让大伯家还钱。但是现在是非常时刻,他们也只能从自己的实际情况考虑问题了。
赵磊想到昨天他还到大伯家借钱,大伯和大伯母一唱一和地哭穷,最后拿出500块钱,说是全部家产。
赵磊的心里升起一阵阵寒气。他拿起背包,连夜去了大伯家。
大伯听完赵磊的话,表情逐渐变得严肃。他沉默了片刻后直截了当地说:“我们不欠你家钱。当初你堂哥结婚,你爸臭显摆,觉得自己有钱,主动要给你堂哥5万的红包。现在凭什么让我还钱。”
大伯面目狰狞嫌恶地看着赵磊。
赵磊是来要钱给父亲治病的,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强忍着心里的怒火,仍旧保持着哀求的语气。
“大伯,躺在医院的人,是你的亲弟弟呀。你不能见死不救。你就把钱还给我们家吧。”
赵磊甚至跪在地上给大伯磕头了。
大伯经营着一家超市,平时的流水都不少于十几万,要说没钱是不可能的。只是人家不愿意借,也不能强求。
现在的真实情况是,大伯欠钱不还。性质变了,赵磊也有了底气。
04、
赵磊赖在大伯家,也不怕深更半夜影响到别人休息。
为了能要到钱,他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作为一个男人,他却把一个泼妇的精髓表演的淋漓尽致。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大伯和大伯母尴尬地使劲往角落里躲。
赵磊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决定和大伯死磕到底。大伯就不同了,他们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名声被败坏了,会影响生意。
后来不知道是谁报了警。警察来了之后,把他们训斥了一番。最后通过协商,大伯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同意还钱。
赵磊拿到了钱,可是他们家和大伯家也算结下了梁子,以后见了面可能还不如陌生人。
赵磊把钱交给医院,父亲奇迹般地康复了。
赵磊和母亲嚎啕大哭,连日来的心酸和担忧都随着父亲的康复烟消云散。
经过这一次事件后,赵磊终于明白,钱真的是太重要。在生命攸关的时刻,钱就是命。
赵磊不敢有一丝懈怠,父亲出院后,他就回去上班了。
他以后就是家里的顶梁柱,所以更加努力地工作。这几年,他的工作岗位升了两级,工资也翻了好几倍。
曾经那些像躲瘟疫一样躲着赵磊的人,现在又贴着笑脸出现了。赵磊也学会了戴起虚假的面具应对他们。
05、
这些人中间,最显眼的就是大伯一家。
大伯的儿子做生意赔了个底朝天,钱没了,房子也没了,就连大伯的超市也被做了抵押。外面还有几十万的欠债,要账的人天天上门,恐吓要挟泼油漆。
堂哥的媳妇带着儿子回了娘家,大伯的超市也开不下去了。
三年来,大伯第一次上门,竟然是向赵磊借钱。
赵磊看着大伯低声下气的样子,回想到三年前自己跪在大伯面前卑微的样子。真是一报还一报啊,只要是自己欠下的债,报应总有一天会来到。
大伯来了几次,赵磊的态度都是冷冷淡淡的。看着大伯失望地离开,赵磊的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反而有些落寞。
赵磊送走大伯,回到家,父亲已经在客厅等着他。
父亲说:“你大伯回去了吗?”
赵磊说:“是不是刚才把你吵醒了?”父亲没有回答。
赵磊知道,父亲是十分看重亲情的,他从来没有记恨过大伯。这些年之所以没有和大伯家来往,完全是考虑到赵磊的情绪。
赵磊问父亲,该不该借给大伯钱?
父亲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你已经长大了,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赵磊还是做不到像大伯一样冷血。他的性情里更多的是包容和理解,始终保持一颗善良的心。
他决定拿给大伯十万。希望大伯能明白,不是每个人都能以德报怨的,亲情是在彼此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而不是绝情和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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