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使赵攻魏,魏谓赵王曰:“攻魏者,亡赵之始也。昔者晋人欲亡虞而伐虢,伐虢者,亡虞之始也。故荀息以马与璧假道于虞,宫之奇谏而不听,卒假晋道。晋人伐虢,反而取虞。故《春秋》书之,以罪虞公。今国莫强于赵,而并齐、秦,王贤而有声者相之,所以为腹心之疾者,赵也。魏者,赵之虢也;赵者,魏之虞也。听秦而攻魏者,虞之为也。愿王熟计之也。”
秦国要赵国攻打魏国,魏王对赵王说:“赵国攻打魏国是赵国灭亡的开始。从前,晋国想要灭掉虞国就先攻打虢国,攻打虢国就是灭掉虞国的开始。所以在晋国大夫荀息拿出宝马和玉壁向虞国借通道时,虞国相国宫之奇劝说虞公,但没听取,最后借道给晋国,晋国灭掉虢国后,在返国途中就灭掉了虞国。所以《春秋》记载了这件事,特别责备了虞公。现在诸侯中没有比赵国更强,而能与齐、秦并驾齐驱的,赵王既贤明又得到有声望的人辅佐,所以秦国的心腹之患就是赵国。魏、赵两国同虞、虢两国一样,是唇齿相依的关系,唇亡则齿寒。听任秦国来攻打魏国,就等于从前虞国借道给晋国攻打虢国一样,会自取灭亡,希望大王深思熟虑。”
唇亡齿寒终于从魏王嘴里说了出来。但是自私的诸侯国心态无法挽救他们。秦的天下一统的雄心壮志使他胸怀宽广,所向无敌。
好了,我们来看看色诺芬的长征记吧!
约在午夜时分,赛特斯来到,带领着披带胸甲的骑兵和武装齐备的轻兵。他把向导交给希军,重甲步兵便在前先行,轻兵后继,骑队殿后。天亮后,赛特斯驰骑来到前面,对这套希军作法表示赞赏。因为,他说,好多次夜行军,那怕是他自己带领不多的兵力,他自己连同他的骑兵也弄得和步队散失开来。“但现在,”他接着说,“天亮时我们都正如理所应当地一无散失。请你们就地等候,休息一下,我去看一遍就回来。”说罢他便沿着山坡顺一条路驰去。当他来到了一处积有深雪的地方,他四下视察一番,看看是否有上行或下行的人行足迹。看到此路并无人行足迹,他便很快回转来,说:“各位,一切没有问题,老天保祐,因为我们可以在他们毫无所知的情况下对他们突然袭击。现在我将带领骑队在前领行,以便若是见到有人,不会让他漏掉去报知敌人。请你们在我后面跟上;若是落在后头,按马迹跟上。一过了山我们便将来到许多繁荣的村庄了。”
实践证明,色诺芬的夜间行军方法的科学。
中午时分他已经上到高地,俯见下面村庄,他便驰奔重甲步兵处,说,“现在,我要让骑兵急驰冲下平原,派轻兵攻打村庄。请你们尽可能快快跟上,以便若遇抵抗时你们可以对付。”听了这话,色诺芬下了马。赛特斯问,“你为什么下马,是需要急吗?色诺芬答道,“我知道,你所需要的不是我一个人。若是我也步行,引带重甲兵将会跑得更快些,更振奋些。”于是赛特斯走开,提马宋跟随在前带领约四十希军骑兵。这时色诺芬发令,三十岁以下的灵活士兵要从各自连队中走出到前面去。他自己和这些兵一起跑步前进。其余的人由克里安诺带领。当他们到了这些村庄之后,赛特斯带着约三十骑兵来到他面前,说道,“色诺芬,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这些家伙被捉住了;但不幸我的骑兵车去时无助,在追击中散开了。我怕敌人会在某处集合到一起加害于我。另一方面,我们有些人也必须留在村里看管,因为里面人很多。”色诺芬回答说道,“好啦,我自己带着我的队伍将攻占这高地;请你令克里安诺把他的队伍伸向平原把住这些村庄。”这样做了之后,收集到了俘虏千名,大牲畜两千头,另有小牲畜一万。 然后他们就地露营扎下。
突袭果然大获全胜,抢掠了很多物资和人口。
IV
第二天,赛特斯把这些村庄完全烧光,一房不留,以便使其余敌人也望而生畏:若不对他降伏会遭到同样命运。然后他又转回来。这时他派赫拉克里德到佩林图斯去卖掉劫获之物,以便得钱支付士兵军饷。赛特斯本人和希军则在蒂尼亚平原扎下营来,当地居民已经弃家逃往山里去了。平原上积雪甚厚,天气严寒,以至打来吃饭用的水和罐中的酒冻结;好多希军的鼻耳冻坏了。这时便明白为什么色雷斯人戴狐皮帽遮盖头部和耳朵,穿袍衫不只护胸而且围及腰腿,为什么骑马时他们穿着外袍长及足部而不是披一般斗篷。这时赛特斯让一些俘虏走开到山地去,传话说,若是蒂尼亚人不下山到平原来住并服从于他,他将把村庄和他们的粮食饶毁,使他们饿死。于是妇女们、孩童们和上了年岁的人真地下来了。但年轻的人们则在山下村庄里露营扎下。听到这事,赛特斯便令色诺芬带领最年轻的重甲步兵跟随他。他们夜间起身,破晓时到达这些村庄。大部分村民都逃走了,因为离山很近。但赛特斯把他所俘获的人都毫不留情地杀掉了。
赛特斯是个恶魔式的人物,应该不会有好下场。
有一个名叫埃皮忒尼斯的奥林修斯人非常喜爱侍童。他看见有一个手持轻盾风华正茂的漂亮童子正要被处死时,便跑向色诺芬,求他解救这一美童。于是色诺芬便去见赛特斯,请他免此童一死,并告知埃皮忒尼斯的心曲。他曾募集过一营人,专着眼于选貌美俊秀的人;他统带此营甚是骠勇。赛特斯便对埃皮忒尼斯问道:“难道你宁愿为了这个美童的缘故而身亡吗?”这时埃皮忒尼斯伸出他的脖颈,说道,“请杀,只要是此童愿让你杀,并对我感激。”赛特斯问此童是否可杀埃皮忒尼斯以代之。此童不肯,并求让他两人皆免杀。于是埃皮忒尼斯拥抱此童,并说,“那么,赛特斯,你定须跟我力争此童,我舍不得他。”赛特斯笑了起来,便放过了此事。可是他决定就地建起营盘,也防止山上的人由村庄得到粮食。于是他本人便寂然走下山来在平原上扎营,而色诺芬则带精选的队伍驻扎在山顶下最上面的村庄,其余希军则在附近被称为“山民”色雷斯人中间驻扎下来。
美丽者生存这条铁律应该是人道定理。
过了不多日子,山上的色雷斯人下来跟赛特斯进行谈判休战和人质的事。色诺芬前来告诉赛特斯,说他的士兵居住条件很差而敌人近在身边。他说他宁要露营驻扎在一个险要地点上,也不愿住在房屋里冒被毁灭的危险。但是赛特斯让他不要怕,并让他看了敌人交的人质。同时有些山上的人下来确曾请求色诺芬本人帮助达成休战协议。他同意这样做,告诉他们不要害怕,并说若是服从赛特斯他们不会受到伤害。但事实证明他们这样说只是为了来侦察情况。
烧杀抢掠如何让别人信服归顺呢?哪里有压迫哪里必有反抗。明的不行暗的来。
这些事是白天发生的。但在当天夜里蒂尼亚人便从山里出来进行了一次攻击。每所房子的主人做向导引至房舍。否则在黑夜之中难以找到这些村庄里的房舍,因为每一房舍周围都有圈栏牲畜的尖桩木栅。当他们到达一所房舍门口时,有的人向内投枪,一些人据说则以所携木棒敲掉敌方的枪头;另一些人则纵火烧房,同时指名骂姓地让色诺芬出来受死,扬言否则将立即焚毙。这时火光已经冒出房顶。房里面色诺芬和他的兵装备好胸甲盾牌、战刀和盔头。这时,有一个约莫十八岁光景的小伙子马西司提人西拉努斯响起号角,他们立刻抽刀腾跃而出;其它房舍的希军也同样行事。色雷斯人奔逃时,依照他们的习俗在身后摇幌着他们的盾牌。有些人想跳过栅栏,盾牌挂在桩上便被悬空捉住。另一些人找不到出去的路了,便被杀死。希军继续追击,直到把他们赶出村去。可是这些蒂尼亚人有些黑夜中又回转来,对正在跑过燃烧着的房舍的人由暗中向火光投掷标枪,击伤了一名队长埃庇塔里人希罗尼穆斯和另一名队长罗克利斯人条戈涅斯。但是并无一人死亡,只是有些人的衣服、行装焚毁了。这时赛特斯带领他的前队七骑及其色雷斯号手前来援救。自从他得知此事那一刻起,在赶来救援的一路上,每时每刻他的号角总在不停地响,结果这也促使敌人发惊。当他到达时,他握着他们的手,说他还以为他们好多人已被杀死了呢。
赛特斯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事后,色诺芬请赛特斯把人质交给他,并和他一同去山中讨伐,若是他愿意的话,否则便让他自己独去。因此,次日赛特斯便把人质移交过来一都是些年事已长、据说是山地人中势力最大的人一并自带其队伍前来。这时赛特斯已拥有不亚三倍于从前的兵力,因为奥德里西人听说赛特斯很是兴旺,便从高地下来为他服役。当蒂尼亚人从他们山中看到浩浩荡荡的重甲步兵、轻装兵和骑兵队伍,他们便下来请求休战,声言将答应任何条件,还促请他接受保证。于是赛特斯召色诺芬来,告诉他这些人提出的建议,并说,若是色诺芬要惩罚他们的攻击,他将不准休战。色诺芬说道:“唔,实际上我倒认为这些人最好是做奴隶而不能做自由民。”可是,他又劝说赛特斯将来接受人质时要那些为害性最大的人,而把老弱留在家里。这样,这一地带的人便降服了。
暴力,具有震慑力。
现在他们越过去到拜占庭上面的、色雷斯人称为三角洲的地带。此地在迈萨德斯治区的那一边,是奥德里西人提尔克斯的土地。这里赫拉克里德晋见,带着出售劫物的所得。赛特斯牵出三对骡马一因为只有三对一一和另外几套牛,唤色诺芬,叫他自己收下。然后把其余的分配给将官和队长们。色诺芬答道,“噢,我本人倒是想以后再要东西,还是给这些跟随我的将官和队长们吧。”于是给了达达尼亚人提马宋一套骡马,一套给了奥尔科美努斯人克里安诺,另一套给了阿加亚人弗里尼库斯,而这许多套牛则分配给队长们。赛特斯也给队伍发了饷,但仅仅发了上个月内二十天的饷;因为赫拉克里德说他出售掠物所得只有这么多。色诺芬一听生了气,便对他历声骂道:“赫拉克里德,我认为你对赛特斯的事业关心不够,因为若是关心,即使你没有别的办法,被迫告贷或卖掉你自己的衣服,也会带来我们全数的薪饷。”
赫拉克里德食言了。
这使得赫拉克里德不但恼怒而且害怕起来,怕因此失掉赛特斯的宠信。从那日起他便在赛特斯面前极力中伤毁谤色诺芬。至于士兵们没有得到薪饷则埋怨色诺芬。另一方面,赛特斯也对他生了气,因为他坚持要求发士兵的薪饷。以往他曾不断地提及当他回到海岸之后他将给色诺芬比三特和伽诺斯及涅昂提科斯,而从那以后他对此三地一个也不再提起。因为赫拉克里德还连带提出这一中伤建议:把要塞城池交出去给一个拥有兵力的人是不安全的。
色诺芬遭到中伤。
于是色诺芬便开始考虑最好是怎样继续再深入内陆的行程。另一方面,赫拉克里德则带领其余将官进见赛特斯,让他们说他们能够领导军队,一点不比色诺芬差;同时他还许诺他们几天之内将会得到两个月的全数薪饷并促请他们跟赛特斯继续这一战役。提马宋说:“哼,在我看来,没有色诺芬反正我不参加战役,哪怕发饷五个月也好。”弗里尼库斯和克里安诺也和提马宋意见一致。于是赛特斯便辱骂赫拉克里德,责怪他没有把色诺芬也请进来。结果他们把色诺芬单独请来。色诺芬看透了赫拉克里德的流氓手段,其目的是使其他将官猜忌他,色诺芬来时便带来所有将官和队长。当他们全都协议好了之后,便继续跟赛特斯进军,沿着本都斯左边行经被称为“粟食色雷斯人”地带到达萨尔木德苏斯。这里有很多驶往本都斯的船只在陆上搁浅被毁,因为那里有浅滩伸延很广。住在这一带岸边的色雷斯人都树有界石,每一个部落都对自己界内遇难船只进行劫掠。据说在树立界石之前的昔日,他们在劫掠过程中往往彼此互相残杀起来。这里发现很多的卧床、箱盒,大量的书稿和船主在木箱中所带的其它物品。在征服了附近这一地带之后,他们走上了自己的归程。这时赛特斯拥有了一支比希军还大的军队,因为越来越多的奧德里西人从内地下来,而那些随时被降伏的人也会参加这场战役。他们在距离海岸约三十司塔迪的栖卢勃里亚上方平原扎下营来。至于军饷,还一点没有见到。不只士兵们对色诺芬心怀不满,赛特斯也不再对他有好感。每当色诺芬前来要和他会商便总是发现他事务繁忙没有时间。
唯利是图终会散场。
VI
将近两个月过去了。这时拉孔尼亚人卡尔米努斯和波利尼库斯奉了提布戎使命前来:他们说拉西第蒙人已经决定对蒂萨弗尼斯进行讨伐。提布戎已经启航去作战,他需要这支军队。他说饷银是每人每月一个达利克,队长倍之,将官四倍。
又是饷银的引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应是人道的另一条定理。
当这些拉西第蒙人到达时,赫拉克里德立即得知他们是前来要这支军队,便对赛特斯说有了一件极大的幸事:“拉西第蒙人需要这支军队而你已经不再需要了。把这支军队给他们,你将是帮了他们的忙;在你这方面,队伍将不会继续向你索要军饷而不久就要离开此地。”听了这话,赛特斯便让他引来使者。当使者告知他们是前来求取这支军队的时候,他答说他将交出,并愿成为他们的朋辈和盟友。他还请他们吃饭,给以盛大的款待。可是,他没有请色诺芬,也没有请任何一个其他将官。当这些拉西第蒙人问到色诺芬为人如何时,他回答说,总地说来人品不错,但他和士兵关系密切、深受爱戴,因此对他来说事情便不太好啦。他们问:“你是说,他对军队好蛊惑人心吗?“正是如此,”赫拉克里德说。“那么,”他们说,“他会做得过甚以至反对我们把军队带走吗?”赫拉克里德说,“哼,若是你把士兵招集到一起,许诺给他们发饷,他们就会急切地跟你走,不去理会他。”“那么,怎样可以把他们招集起来呢?”“明天早晨,”赫拉克里德答说,“我们带你去见他们。”他接着说,“我知道他们一见到你便会急切地集合起来。”这一天便这样过去了。
哈哈赫拉克里德以己之腹度色诺芬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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