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床打开窗户,整个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虽然预报说有大雪,但临睡前还只是毛毛细绒,不足以让人想象出一个被大雪覆盖了一切忘却今夕何夕的奥妙场面。
马路白了、车辆白了,冬青白了,在这还不到深冬季节里,突然的败花黄叶都变成一码的雪白,分不清谁坚强谁坚守了,彼此彼此!
早晨的雪景记忆中关于冬雪有几个片段记忆犹新,好像它不只是因为雪,还有同雪一起值得回忆的日子。
小时候跟爷爷奶奶生活在农村,下雪了简直就是一群屁孩的狂欢日,那时感觉比现在的冬天冷好多,一是因为人稀房少且不高,西北方向来的风毫不留情地灌入一户户柴门不严的院落,直奔没有取暖设备的东南西北所有屋子,二是出村落走几十米远就是生产队的大片地,麦田忽然被突如其来的大雪覆盖,那寒气就会不客气且无遮无挡地随意袭击敢于站出来的勇者,他们大多是起早捡粪的老人,沿周边凹凸不平的乡间公路走上一圈,已经成为他们的生活习惯,并不在乎是否捡到,实际下雪天也捡不到,即使有也被雪覆盖了,就像现在有很多人的晨跑,习惯就成自然了,有的也不在乎一定要跑多少公里。
孩子们的狂欢一般是在早饭后,不定点、不用约,走到巷子口,自然会有裹得严实的淘气们一群一伙地集聚过来。(大多是男孩)他们打雪仗,堆雪人,玩得不亦悦乎,不一会儿一个个就会掀掉大人们逼着他们戴着的各种帽子🧢,头上冒的已经不是汗水,而是热气,现在想想怎么就不怕冷呢,还是的,那时农村极少有什么娱乐活动,这不期而遇的雪和打雪仗不知要给童年带来多少乐趣。
若干年走过,寒暑交替,轮回了无数个四季过往,那些个冰冻雪花打湿过我们曾青春的秀发,洒落在我们并没有像现在这么暖和的旧棉衣上,,记得最冷的那个冬天,气温降至零下18度,人们哈出的气瞬间就变成雾,也有那么一场雪,下的执着,也是一夜起来目及之处被雪婆婆青睐,我们当时住在一条隐秘的城郊沟里(据说是因为单位性质的原因)那是我作为家属随队的年份。
上班的人们出门得下一条上有百米长的大坡,快到上班的点儿时,且看扶老携幼的一支蜿蜒队伍鱼贯到指定地方乘班车出沟,其中有送孩儿上幼儿园的家长们,构成了一副静谧中团结友爱的温馨画面,可惜那时别说手机,拥有相机的人也寥寥无几,那些不可重现的动人画面,也只能存放于每个亲历者的大脑中,成为永不删除的记忆。
大雪留给我距离最近的记忆是前几年,它跨越历史画卷,呈现出现代本色,一个周末,一夜的雪花飘飘,地面积雪有半尺厚,道路上还好,被来往车辆碾压成半冰半水,我有急事和朋友约好要去办,不可食言,驾车一路跌跌撞撞总算顺利到达,岂不知返回时在进入内部道路的一个十字口过红灯时出现了极其危险的状况,我前面是辆大卡车,红灯突然刹车,我尽管保持了安全车距,却没想到又硬又滑的路面摩擦力锐减,刹车踩到底也还在颤抖着未完全停住,仅差半尺就会钻到大车下了,那是我开车以来遇到最危险的一次,用心惊肉跳形容一点都不过份,直接吓到我在那个零下不知多少度的雪天里汗直往脖领里流。此后,下雪天我尽量避免开车,非开不行时就加倍小心了,所谓吓怕了无非就是那种感觉。
关于雪天的记忆在我人生长河中参与了欢乐、和谐、惊吓直到现在的淡定,它其实是我走过人生路的特殊记忆,我提醒自己:天像谁也不可违背,只要脑子里有防止意外发生这根弦,个人和家庭这艘小船就有可能驶向理想的前方,好比人生,方向选对了,就只剩努力了,愿我们大家冬安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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