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10日《奇葩说》半决赛)
(女巫在一个村庄投毒,所有人变得是非不清,黑白颠倒,香的变成臭的,美的变成丑的,1+1可以等于4或者19,你作为唯一一个没喝的年轻人,喝不喝)
(此辩论稿支持反方,不喝)
(相对主义)[所有的标准都变成相对主义会是一种灾难]
对方辩友一直在提的一个观点是什么,是相对主义。相对主义在告诉我们什么呢?相对主义告诉我们世界上没有一个东西是对的,没有一个错的。
大盘鸡是香的是臭的,无所谓,所有人说它是臭的,那就是臭的;屎是香的是臭的,无所谓,所有人说它是香的,它就是香的。
说实话,有很多东西是这个样子。所有人相信是对的,他就是对的。比如货币,所有人认为这个东西有价值,它就是有价值;比如红绿灯,所有人认为红灯该停,绿灯该行,它就是这样的;比如踢正步,左右左还是右左右,比如铁轨,中国用的是标准轨,四尺八点五寸,俄罗斯用的是宽轨,五英尺。这些东西都没有一个选择一定对;没有对和错,但要有个标准。
但还有很多东西不是这样的。在那种地方,使用相对主义,把相对主义的外延不断扩大不断扩大,乃至包含了整个世界,是一种灾难。
题目里面说,喝了这杯水,美的变成丑的。
人觉得什么是美的,对称脸是美的,为什么?遭受到寄生虫,疾病灾害的人,脸会不对称。男性来说,方下巴,颧骨棱角分明,为什么?雄激素多了会这样,雄激素压制免疫系统,雄激素这么多也能长这么大,意味健康,雄孔雀开屏就是这个原因。女性来说,大眼睛小下巴,为什么?从头骨发育来看,年纪小的时候眼睛大下巴小,年轻意味着生育能力。光滑皮肤,长、密、光亮的头发,这些都是年轻、健康的象征,如果以美为丑,以丑为美,带来的只会是所有人健康的下降。
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美和丑不是没有先验标准,不是相对主义什么都可以的,破坏这种标准是有代价的。
喝了这杯水,香的变成臭的。
为什么大盘鸡是香的,屎是臭的。人为什么要进化出这种区分,大盘鸡里有营养,有蛋白质,有碳水化合物,有脂质。我们需要这些;屎里没有营养,有寄生虫,吃了会拉肚子,会生病,只吃屎会死。
什么意思呢,香和臭不是没有意义的,不是相对主义,什么都可以的,破坏这种标准是有代价的。
题目里还一句话所有人都没有提到,1+1可以等于4或者19。
如果是所有人都说1+1=4,那还没什么,无非是把所有的2都改成4,所有的4叫做2。1+1现在可以等于两个数,意思是什么,所有的数学准则,科学原理都乱掉了啊。没有人体会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灾难么?
刚才首尔说,在这种大型KTV中,我不能醉,为什么,我还要叫出租车,把你们一个一个抬上出租车。什么是出租车,就是KTV“外面”的地方。
那么这个村子有外面的地方么?或者说,整个人类有“外面”的地方么。有啊,这个世界啊。苏联当时反对资本主义的进化理论,坚持李森科的那套获得性遗传。结果是什么?苏联的生物学,农学毁灭性的打击,30多年,什么成果也没有,从世界领先的程度,biaji,掉了下来。
对方辩友这种相对主义者总是有一种傲慢的地方,认为所有人认为的东西就是对的。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基于我们的经验。不,不是这样。世界上存在着真理,存在着对的东西,人被杀,就会死。
获得性遗传有问题,你坚持,你就是弄不出产量更好的种子;真空中不能传声,你不知道就是不能够造隔音玻璃;广义相对论就是对的,你颠倒黑白就是弄不出GPS系统;量子物理就是对的,你坚持就是弄不出量子计算机;所有人都相信,你也弄不出永动机,所有人都混乱,你也无法超越光速。
自然界是有规律在的,你破坏这个标准,你就是会受到惩罚。无论你是一个人,两个人,还是所有人。
(我)[喝那杯水,会消灭“我”]
我有一个很喜欢的网络作家,叫猫腻。他写过一本小说,《将夜》。《将夜》里写了一个什么人呢,说两个很厉害很厉害的高手,到最后想干什么呢,想长生。然后那里面的昊天就跑下来找他们,赐予他们长生。他们不干,为什么呢。他们说,昊天说的长生的方法就是和它融为一体。“我要长生,我要长生”,长生是很重要的,更重要的,是“我”。如果接受的话,成为它的一部分,那哪里还有我呢?
有人说,把一滴水藏在哪里最不容易被发现?藏在大海里。这是[bi~]话。藏在大海里,你哪里还能找到那滴水呢?
知道这杯水可怕在什么地方么?你知道,你喝下去就会和他们一样,颠倒黑白,是非不分,这是不可逆的。一条河,你有过去的自由,你没有回来的自由。你知道这是一种无比强劲的力量,你一接受,你现在所有的认知,所有的行为,所有过去的生活烙在你身上的痕迹就会完全改变。1+1就变成4或者19,屎就要成为香的,饭就要吃不下去,而这是不可逆的。这是什么,这是另外一个人,这不是你。
肖骁讲了他来奇葩说的改变,很感人,他说,“没有人问我自己快不快乐,我快乐。”是啊,“我” 快乐。那喝下这杯水,我哪里还有我呢?
陈铭刚才说,我那些只不过是我的生活给我带来的烙印而已,可以抛掉。我的天,“我”,除了过去生活给我带来的烙印,“我”,我还剩下什么呢?什么都没有。
对方辩友告诉我们,不要畏惧改变,我们时时刻刻都在都在被社会改变,是我被社会改变。我觉得我这里错了,我改正;我觉得我那里没错,我坚持。我觉得是我的问题,我道歉,我觉得是世界的错,那就是世界的错啊。知道都是改变,区别在什么地方么,这中改变,这里有我。
对方说,如果如果我不改变是为了真理,欸,可以,但绝对的,先验的真理不存在,我的不改变毫无意义。说价值观不是目的,人才是目的。那我不坚持我认为对的,我坚持什么,如果按你说的,没什么叫做对的,没有什么叫做错的,那我不坚持我认为对的,我坚持什么呢?而且告诉对方辩友,“我”在坚持,在坚持我一直以来相信的真理,我再相信我的逻辑,相信我的判断,相信烙在我身上的那些痕迹,重点在“我”,我,就是目的。
辩驳:
(红色的月亮/食人族)
如晶讲了一个红色的月亮,告诉我们吸血鬼也没什么不好的吗,不要害怕。我们害怕吸血鬼仅仅是因为他眼睛是红色的么?仅仅是因为它看见的月亮是red color的么?不是啊。我们怕吸血鬼是因为它会吸血啊。它不吃人类的食物,它吸血为生啊。它把我血吸完了,我就要死啊!吸血鬼和人类是捕食的关系啊,你吃我才能活下去啊。我怕的是这个。陈铭说食人族,但食人族不仅吃长辈的尸体啊,他们还生吃人啊,他们打了胜仗生吃俘虏啊。我们怕的是这个。
这两个故事就好像说一个连环杀人凶手,它杀人的时候喜欢倒立。对方辩友告诉我们,倒立没什么不可以的;你们倒立一下也会发现一个新世界;我喜欢的人都倒立了,我也倒立啊。不是啊,他们还杀人啊。
(区分黑白)
肖骁刚才说,傅首尔在区分黑白,在判断对错。她在干什么?她在扮演上帝。这样的人我们在生活当中,欸,就叫她傻[bi~]。
我了个去。什么呀!
我说,饭是香的,屎是臭的,我就在扮演上帝,我就是傻[bi]啦。那你说我是傻[bi],你是不是在判断对错,是不是在区分黑白呢?那你是什么,喜羊羊么?
判断对错欸,区分黑白欸,区分什么是好的什么事坏的,什么是我该追求的,什么是我该摒弃的,这不就是人生而为人一直在干的事情么,甚至,这不就是人的意义所在么。
(一个/所有)
对方辩友一直在提说,这不是少数和多数的问题,是一个和所有的问题。一个人和整个世界不一样,所以呢,他是傻[bi]。那我想请问了,一个人的观点,他是傻[bi]。两个人呢?截止到我说话的时候,全世界有7 526 408 780个人,七十五亿对二,是不是那两个人傻[bi]呢?三个人呢,四个人呢,49%比51%呢?谁是傻[bi]。
知道为什么不能随随便便把少数人的观点抹煞么,知道为什么不能随随便便说,因为欸,你只有一个人,你就是傻[bi~],你就该喝下这瓶药水和我们一样,知道为什么么?社会不是一个维度的,你在这个维度是大多数,在另外一个维度里,你就可能是少数。今天你可能是个甜党,你觉得咸党是少数,是异端,要变得和我们一样,要喝药水。明天吃汤圆,别人吃元宵,你是少数,人家跑过来逼你喝药水你喝不喝。在自己背后有着一群人,有着全世界的人,你就觉得不管怎样,我就是对的,不管怎样你就该喝那瓶药和我们一样。那么请注意,那么请注意,总有一个时间,总有一次事情,全世界的人,会站在你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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