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深秋的夜,我们坐着一辆130急急往家赶,车窗前是浓厚的拨不开的雾,回家的路似乎被拉长,很远很远,一直没有尽头……病房里是空的,白,只有淡紫色的光轻轻柔柔地笼罩着,那么安静……楼道里是急促的奔跑和寻找,以为你搬去了别的什么地方……直到看见麻色的绳、黑的袖套,盘旋袅袅的香……荣宝儿两岁,在奶奶怀里,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突然回来的妈妈,不吭声……至今,想起父亲,就想起他总是一碟花生米就着一小杯酒,独自酝着……荣先生说,父亲交代过他,这姑娘性子倔,多担待……记得唯一一次父亲挥过来的巴掌,还响在耳边……那些年少时坚硬着沉默多年的心,直到自己的孩子慢慢长大,才如湮水的冰,慢慢融化……老妈说,每一次离开啊,总是在窗前望很远,看不够啊看不够,一离开就想念……所有的生离死别,都会在时间中淡淡走远,当下的每一刻,身边的每个人,都要好好地对待……今日又雨,鸟鸣啾啾,清澈如雨,静平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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