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性（1）

年纪大了之后，记性会不会糟糕成卖菜老人家这样？

一早去买菜。超市老板一个劲说涨价了涨价了，想起路边忽然有了菜场，我拎着超市60块钱买来的小包蔬菜水果，来到清晨自动形成的流动菜场里。

摊贩们都银着发，衣着随便，面前摆着的蔬菜卖相一般。

我顺势瞟了一圈，就近蹲在一位七八十岁的大妈面前。

价钱似乎还公允，我买了白黄瓜，这种黄瓜拿肉炒一下，香喷喷，一问，三块一斤。她说，最后几个啦，收藤子了。我想，今年我都还没吃几回呢，怎就要卖末了。

干脆几个都买了，问她能不能扫码，她有些为难（我也知道，有些老人因为不会手机支付，都用的子女的收款码，收到的钱子女不主动给，就不好意思要），但我说我没带现金，她只好说，可以扫可以扫。付完钱，我把支付记录给她看，她说好。

大妈介绍我买了一把南瓜竿，我又看到摊子边角有个老南瓜，心想给她买完好了，就把这二样付了钱，又把记录给她看。大妈说，你刚刚那笔付了没？

我一愣，随即明白了。

我把账单翻出来，给她看，瞧，两笔，都付给了“花花”。

大妈说，再买一个吧，这个便宜。——我一看，才知道刚才眼花，这种好像爬在地上长成的绿色植物，我一点不认识，刚才还以为是草呢。

我说我不买了，拎起来回家。

回到家，我妈说，看看你买的这叫什么是南瓜，这么嫩，还软绵绵的，烂得快流水，还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