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有多久没有回家吃饭了?
团聚的味道
上次在家里和父母吃饭已经是五六个月前的事了。而上了15年学的我,也仅仅只有小学的三年,待在父母的身边。那段时光于我而言,是最幸福的,最享受的一段时光。
作为一个农村人的孩子,其实我并没有感到多大的不幸,自卑。而每一个像我一样的人,也许或多或少都有过一段作为留守儿童的经历。或许在外人看来,我们缺少关爱,缺少温暖,但是当我试图去接近父母的生活,去看清这现实的模样时,我觉得,我是幸运的。
至少,我的父母给了我温饱的生活,给了我学习的支持,给了我他们可以给的一切。
等待农村人并不怎么善于表达爱,没有过的的言语的粉饰,没有过多的行为的表现,他只会在电话的那头问你:吃过了吗?吃的啥?冷不冷?还有没有生活费?就是这么的简单而又饱含深情。
我也从没有认真的仔细的去观察说那话时,父母的表情,因为我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读懂他们表情后面的挂念,关心,无奈……我怕我们都忍不住多年的情绪。
我知道的,作为农村人的孩子,这是为我们的宿命,也是我们的使命。我们肩负着父辈的希望,家族的荣辱,自己的未来,没有人会为你承担这一切,也不该有人替你承担这一切。
天会放晴的。说说我的父母吧。
我的父亲是一个身材不算高大,甚至还有些微胖的人,常年的压力使的他早已没有多少的头发了,笑起来和我一样,非常的温和。我的母亲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梳妆打扮,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就已经有了五十多岁的模样。
近些年,我从没有过多的去看我的父母的面容,我怕我会深陷在那时间的痕迹里,再也不能挣脱。
我的父母在我五六岁的时候就出去谋生了,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干着什么样的工作。也就是在我上四年级的时候,我被接到他们打工的那个城市去上学,我才知道了一点。
我们住的地方,是在火车站旁边的一个小巷道里。不太平整的路面,再往里,穿过一个二十来米的更窄的的巷子,里面有一栋两层的砖头盖的小楼,我们家住在进门口的第一间房里。楼里面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打工的人,还有他们带来的孩子,有南方的,北方的,男孩,女孩都有。
住的地方外面,还有好多处像这样的住所,那里聚集着天南海北,各式各样的人。有走街串巷的货郎,收废品的大叔,火车上卖货的哥哥姐姐,商店里的老奶尤其奶,做装修的一大家子,甚至还有一些没事鬼混的,要饭的,做小姐等等。不大的地方,尤其的杂乱。
我就是在这样的地方读完了我的小学,慢慢长大。
我没有讨厌过这里的人,这里的生活。虽然这里混乱不堪,但是这里却让我过的很开心,很舒适。因为每个人都在为了生活奔波忙碌着,大家相互间都善良相待。
没有什么是生来就被人看不起的。只是因为部分人的偏见,所以好坏有了分歧。
也就是这样的环境,我的父母生活了十多年之久,并且养活了我们一家。
像极了。他们起初在火车站旁边的一条马路牙子上摆摊卖早点,每天凌晨五点不到就推着小推车出来,一年四季,春去秋来,寒冬酷暑。
后来,他们租了一家街边的小店面,继续着这样的生活。
每晚两点多就要起来做准备,要磨豆浆,煮稀饭,准备东西,如此反反复复,坚持到今天。从早餐摊变成早餐店,从年轻人熬成中年人,不知道那天才能停歇。
而我关于父母的记忆,关于这里的经历,都和这个早餐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它承载着我作为儿子对于父母的多半的情绪。
我曾经在这家店里吃过多少个包子,喝过多少碗粥,我已经记不清了。只不过这个地方,那个味道只有这一家店里有。
不能被替代的都是没法替代和不愿被替代。
我也只能再等一个下一次,去那里再尝一尝那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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