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禹王神槊
三叔看着俸世超,问:“还去吗?”
俸世超果断地说:“怎么不去!”
于是,两人又匆匆地上山,再次进洞。
他们先辨认那个人头,原来是木头做的,倒是头发不知什么弄的,像是真头发。他们都纳闷,这玩意刚才怎么会是在空中,而怎么他们一起来就掉下来了。他们举着火把,认真查看,原来这木头——还真就叫木头,木做的头——是背面有根东西挑着,从洞口进来,就是看到在空中一样,那挑的材料也不知是什么做的,锈迹斑斑,估计早就要断了,洞口打开,他们一进来,空气流动,那东西就掉了下来。
他们再仔细看洞里,有一个石头桌子,边上两个石头坐椅,桌上有块小石头,小石头上方是个凹槽状,上面放着一片中间凹的铁片,看似盛油点灯的东西。
在洞的一面稍平的岩石边,地上有一根短短的铁扦,一头是尖的。
三叔举着火把,走近这一面岩石,用手摸了摸岩壁,对俸世超说:“有字。”
俸世超赶忙走近,也用手摸摸,确实是有文字!
对于三叔来说,进这样的洞穴,最想找的,是金银财宝,而对于俸世超来说,最想找的,是真相。
俸世超有些兴奋,很仔细地辨认那些字,但相当困难,估计是个十分蹩脚的工匠刻的。
三叔见俸世超对那些文字这么痴迷,就找来早前带来的那包石灰,将石灰抹在那些文字上,再轻轻地擦拭掉表面,这时,文字显示出来了。本来这石灰是进洞沿路撒着做记号,怕洞太深或有支道走迷,有了这石灰记号就不用担心找不到出口,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另一个用场。尽管这样,但岩壁很不平整,这些字的笔划掺杂岩石的痕迹,仍是十分难辨认,无奈,俸世超只好用手机拍了,等回去再研究。这会,他心里又怪起那个不争气的蔡兴阳起来,蔡兴阳有微单,这个时候他又不在,现在最需要一部高像素的相机来拍了。
拍完这些文字,三叔又仔细地查看岩洞四周,他发现了一个半人高的洞口,他看了看俸世超,意思还进去吗?俸世超点一下头。三叔又捡起那包石灰,两人躬着身子进入洞,三叔又一路撒着石灰。
大概走了有五六米左右,空间又开阔起来,但比刚才那个空间要小很多,四周是怪石嶙峋。他们环顾四周,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俸世超又注意到一场稍微平整的岩壁上,也刻一些字,字体比刚才的要小很多,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俸世超又按照刚才三叔的做法,将石灰抹上去,又轻轻地擦掉表面,然后用手机一一按照从上到下、从右到左的顺序拍下来。
三叔举着火把协助俸世超拍完照,又仔细地查看四周,他发现一处岩壁有一条裂缝,他走近看看,并用柴刀尾勾敲打那块岩石,未想一敲便凹下一块,原来那是用泥糊上的。三叔继续敲打并往外掏泥,一会就被他掏开一个汤碗大的洞。
“快拿电筒来照照!”三叔心里充满期待地叫俸世超。
俸世超拿着电筒往洞里照,里面有一个木盒子!
三叔伸手轻轻地将盒子托起来往外拖,居然很沉手,俸世超连忙靠近来帮忙,两人抬着一直往外抽,竟然有将近三米长!他们抬着放在地上。
这一个长长的方形木盒子表面已经斑驳不堪,没有锁扣之类。三叔伸手想打开,俸世超急忙阻止说:“会不会有暗器什么的?”
“你看电视剧看多了,这破玩意,有暗器也早废了!”三叔说。
三叔把盒子打开,俸世超定眼一看,惊呼道:“禹王神槊!”
“什么东东?”三叔不知俸世超说什么。
“禹王神槊!之前我查过资料,这是古代兵器,禹王神槊!”俸世超异常兴奋地说。
那天听常亦佳说,她的祖先,明朝常遇春之子常茂曾隐居在自己家乡,俸世超就在网上对常茂进行了地毯式搜索,正史、野史都不放过。他看到,对于常茂,正史记载笔墨不多,可以说是轻描淡写,甚至颇有贬词,说被贬职到广西龙州不久就死在那里。而另一版本,单田芳老先生的说书,提到的常茂却是血气方刚,征战勇猛,战功显赫,后跟随燕王朱棣挂孝征南,保燕王当了永乐皇帝。
看来今天俸世超要给常茂的生平搞另一个版本了。
对于古代兵器,本来俸世超是一窍不通,但在查找常茂的资料过程中,在史书上看到常茂使用的兵器是禹王神槊,于是就对这种兵器又进行了全面了解,对各种与槊有关的资料都一一看过,有说是长杆矛与锤的结合体,有说槊头是手握笔状,还有说槊头是鱼状,不一而是。所以刚才三叔一打开那个古老的盒子,一眼就认定这兵器就是传说中的禹王神槊!
这兵器足足有两米二三长,头部是中间略小两头凸的匕首状,往下连着部分呈圆锤状,装有六排铁钉若干,这一段大约四十厘米,其余为柄部,柄部稍为光滑,尾端有一大一小圆环状收尾,整个东西泛着绿锈。
三叔问:“这玩意值钱吗?”他并没有俸世超的兴奋劲。
“无价之宝!”俸世超说着,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俸世超知道这一次的收获,不是拿金钱能衡量的。
俸世超说:“三叔,这东西今天必须拿回家,洞口打开,放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拿回去后咱们先收藏好,暂时不要对外透露。”
三叔犯难地说:“这么长的东西扛在肩上拿回去谁看不见呀,怎么个不透露法?”
俸世超想了想,说:“这样吧,一会我们每人砍一把柴,把这东西捆在柴中间,盒子就不拿了。回去后我们把它收到旧楼的梁上。”
三叔会意地点点头。他们再次仔细地查看洞里其他地方,没发现有别的异样,就将那空盒子塞回原洞里,洞口堵上一些石块,拿着那件古兵器便走出洞外。他们仍旧把洞口的石块堵上,将竹丛拖着盖上,再加了一些杂草。
他们每人砍了一把柴,将那兵器捆在中间,返回了村里。一路上,遇到村里人,打着招呼,谁也没注意到柴里的东西。
回到家里,俸世超打电话给蔡兴阳,蔡兴阳说他们随着祭祖的大队伍到了常家村,现在在常亦佳的家里,还没说完,常亦佳抢过电话,跟俸世超商量,说第二天的返程,约在镇上等着,然后一起坐车到县城乘动车返校。
第二天,他们在镇上汇合了。常亦佳带着俸世超、蔡兴阳到他表哥何子明的粉店里。何子明一看见俸世超,就大叫迎上来:“哎呀,我的大恩人光临,快坐快坐!”一边又跟蔡兴阳打着招呼,一边挪着凳子。
“子明,生意还好吧?”俸世超笑着问。
“托你们的福,生意还行。我们这镇里呀,过去粉店粉摊多,但都是搞得乱蓬蓬的,还好我听了佳佳表妹的建议,她说人家麦当劳、肯德基那东西不合国人口味,但大家都喜欢去那消费,很大因素是环境好,喜欢去那坐坐,我们自己舌尖上的中国,好吃的东西,总是在脏乱差的店铺里,她说应该将店面搞得整洁干净一些,每天都擦一遍,不怕地方小,好吃的东西加上好的环境,一定会吸引顾客,这不,我们就将店面装修得整洁明亮一些,一到吃饭时间,位置就不够坐。”何子明满面红光滔滔不绝地介绍着。
“子明哥跟我说了你们上次的事,他说当时还以为你会捡起刀补他几下,但你没这样做,这还真是要感谢阿超哥打醒了他,不然他这一辈子真是废了。”常亦佳笑着说。
俸世超也笑笑说:“不打不成交,这也是自古以来存在的一种交友方式嘛。等你经营好了,以后有机会到我们学校附近也开一家连锁店,我们来给你打工。”
蔡兴阳也说:“对呀对呀,去那边开一家,只要味道好,不怕没人吃!”
常亦佳凑上来说:“到时我们一起入股做呀。”
何子明说:“这个建议好,等我摸索出一些经验,说不定真过去开店呢。”
蔡兴阳看着大家高兴聊着,心想人生真是奇妙,如果当时俸世超再下点狠心,真的捡起那把刀,砍何子明几刀,那怕就是再狠狠地踢他几脚,也许就永远积下了仇怨,何子明一辈子可能真是废了。而正是一点忍让,留了那一点空白,就给了何子明反思的空间,也就改变了他的一生。
何子明说:“你们先坐一会,我去煮点粉给你们尝尝。”
俸世超说:“子明,不用了,我们刚吃过早餐,而且我们还得要赶时间,下次回来再吃吧,或者你去我们学校那边开店再吃。”
常亦佳也说:“我们确实赶时间,我是答应了你要带他们来看看你,不然我们早就上车走了。”
何子明见大家还真是赶时间,也就爽快的说:“好吧,我也不啰嗦了,不耽误你们,下次回来一定要给面子呀!”
三人告别何子明,招手搭上一辆拉客的面包车就赶往县城,转乘动车返校。
飞奔的动车将人们的时间和距离拉得很短了。
三个年轻人各自在整理着思路。俸世超和常亦佳分别享受着内心收获的喜悦,一个因为探索未知而有所突破,一个是因爱有所归心有所属。只有蔡兴阳内心有些沮丧,这次的晕倒让他感觉到自己生存适应能力的欠缺,大棚里的蔬菜光鲜清脆,但没有经历大自然的风吹雨淋日晒,总是缺乏韧劲。
俸世超向蔡兴阳、常亦佳介绍了昨天入洞看到的情况,但他的描述剪掉了第一次蔡兴阳跟着进洞吓晕的那一段。
他将拍到的照片给他们看。
常亦佳兴奋地说:“那里是不是常茂祖先真正墓葬的地方?如果是,那你们可立下大功劳了。”
俸世超说:“当时我也跟三叔反复进行了查看,那不像墓葬,应该算是暗室,这里藏着那禹王神槊,说明当时主人很器重这个地方。”
蔡兴阳暗然失落,可惜自己没能亲眼看到这些。他暗下决心今后要心稳一些,真正融入俸世超他们那样的生活,不能老掉链子。
三人又聊到那兵器上来,蔡兴阳说,这样的兵器,在游戏软件上好像见过,常亦佳说,你不能再打游戏了,我最看不起打游戏的人。俸世超说,这就开始妻管严了,蔡兴阳可是学霸,打游戏看是谁打呀,有的人游戏打得厉害,学习还一样都不落。
三人嬉笑地开心聊着,消磨着乘车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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