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各种推文又开始为新一代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狂欢;
也是这个10月,很多人说他们关注了一个再也不会更新的微博:29岁的青年作家、导演胡迁自杀离世。
写作如人,一撇是生,一捺是死,文字创作者一生都无法绕开这个诅咒。
很多写作者是痛苦的,若不是和现实对峙,就算衣食无忧,也必然和内心对峙,他们一辈子都在挣扎。
电影《黄金时代》里汤唯扮演萧红,有那么一句台词:“我不能选择怎么生,怎么死,但我能决定怎么爱,怎么活。这是我要的自由,我的黄金时代。”
萧红在那个时代里活着,坚强又脆弱,鲁迅说她的《生死场》里对生的描写,已经力透纸背。因为对每一个作者来说,她的时代,都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作品最终,也如人活一世,落笔生死。
柳宗元有句诗:“一身去国六千里,万死投荒十二年”,小时候只觉得数字对仗工整,朗朗上口,越长大,越发现其中的生命力,脆弱又坚强,无奈而苦涩。那时候的柳宗元,已经在古时荒芜的柳州被贬十二年了,写下此诗时,正与弟分离,顿觉后会无期。
这些在后世享尽所有赞誉的诗人,该如何界定生死,而什么才是他们的黄金时代?
不止柳宗元,“诗圣”杜甫也是如此,怎样才能写出“漂泊西南天地间”这样的诗句。这样的诗人太多了,唐朝是诗歌的黄金时代,当张若虚面对着春江花月夜吟出“不知江月待何人”,当陈子昂在天地间说出“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时,他们被等到了,在一个属于诗歌的时代,盛名与苦难,犹如生与死,在等着他们。
不能决定自己怎么生,怎么死,但能决定自己的文字怎么生,怎么死,这是创作者的自由,即使自己本身逃不开生死的束缚。
写作,是一种救赎,不管是对于读者还是作者。
蒋勋在谈唐诗时讲到了很有趣的一点,他说,诗只是在最哀伤最绝望的时刻,让你安静下来的东西。
就如你在异乡孤单的夜里读一句“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会理解人生本就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在觥筹交错间会想起北岛那句:“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终会理解,文学若是梦,本就如酒杯会醉也会碎;而文学也是救赎,懂它的人自然能从中看见生死,时间自会为此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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