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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郑田的三七(6.4)

魏郑田的三七(6.4)

作者: 单㭍 | 来源:发表于2020-09-19 15:38 被阅读0次

            六(4)

            我时常会重复的去观看一部电影,就眼下,我迷上了《肖申克的救赎》。主人公那略带忧郁的气质,及他在狱中的遭遇,总能让我体会到些什么。监狱是个特别的地方,在这个特别的地方关着一群特别的人,他们代表了人性丑陋的一面,或者说是必然而然的一面。加上配乐和演员的演技,使得它在十几年后的今天依旧是一部口碑佳作。今天跟安妮说起这部电影,她和我持大致的观点,并补充说,每一个年代里都有值得反复观看的,只是受限于环境,或者接触面,使得我们知道的也就有限,也就只能看到一些普遍的经典佳作。马特·达蒙主演的《心灵捕手》我也看了不下五十次呢。我也喜欢这部电影。这样,在高兴之余,我便脱口而出他主演的另一部电影《谍影重重》。《闻香识女人》呢?我肯定的语气说,既然这样,那么怎么可以不看阿尔·帕西诺的《教父》呢?安妮笑了笑,接着略带狡黠的神情说,有部电影你就不一定看过。说着的同时,她发了一个连接过来,1939年费雯·丽主演的《乱世佳人》,一部永恒的经典之作。这是一个让我及感到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印象中有听过,可是否就是这部电影我却不敢肯定。有个模糊的印象,但应该是没看过。玛格丽特·米切尔的《飘》改编的。费雯把斯嘉丽都演活了,就好像她一生从事演艺事业,就是上天有意安排她饰演这个角色,可以说她完全就是书中斯嘉丽的真人再现,一个后来者翻拍也很难超越的高度。那我一定要看看,看看这个角色是不是真是就为费雯量身定做的。

            原著看过?

            这位美国南部农场主的女儿,不认识也未免有些可惜。说着说着我不知不觉的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脸,只是我一直认为,斯嘉丽到最后爱的还是艾希礼,而不是她声称的瑞德。其实最懂得斯嘉丽的是瑞德,他对斯嘉丽一见钟情,并且是看着斯嘉丽一步步成长。即便这样,故事到最后,他也还是黯然独自离去,独自远行治疗心中的创伤。我在想,瑞德从头到尾是都明白的,斯嘉丽就没真正的爱过他。他拥有过她,也想通过这种拥有而改变她,到最后,他却发现一切都是枉然的。一个人的心啊,只要是认定的,要改变,那真是太难,太难。

            这是否就是成语本性难移所表达的呢?

            不错嘛,都知道本性难移了。

            张老师教得好。安妮微笑着,温陵今天天气如何呢?我这边今天下雨了,细雨蒙蒙的。下课后与艾雯走在路上,突然感到一种惬意,我在想,温陵的冬天和旧金山相比,谁会更冷呢?

            都差不多的气温,只是温陵夏天更热一些。今天的天气到目前为止还算晴朗,下午会不会变天就不好说。你的地址给我一个吧,再过二十四天就圣诞了。邮寄会挺久的,所以还是提前才好。今明刚好是周末。

            安妮发了一个地址,你的地址呢?我也把地址发了过去。

            扬,听我说,礼轻情意重。

            看着安妮这慎重的表情,我不禁的笑了出来,开心的。明白。

            田雷凑了过来,对着视讯中的安妮打趣的说,安妮,有我的吗?安妮笑着说,礼尚往来吗?安妮说什么呢?我无奈的打开了音箱,调了调音量。她说,礼尚往来吗?田雷对着视讯说,到时让张扬给你备份大的。一旁也在上网的何亮掺和的说,田雷,你就自顾你的份,我和田沅的呢?你们太过分了啊。我假装语重的说道。亲爱的,这是不是中文说的各得其所呢?我刚要回答,田雷抢先说,安妮,不是各得其所,是各有所求。我补充说,对,各得其所是说各如其所愿的得到了所期望的。明白了。安妮,我考考你。田雷你一边去。安妮笑着说,田雷你放马过来,谁怕谁。成人之美呢。安妮认真思索了起来,赞美成年人的美貌吗?田雷一本正经的笑着说,安妮,你太成人之美了。安妮一脸的茫然神情,扬,对吗?错了,是指成全别人的好事。我把头转向田雷,田大学士,您还有什么指教的吗?安妮,看看这张扬。田雷说完,随后又带着睥睨的眼神看向我,做了个闭嘴的手势,悻悻的走了开。安妮这时往后顾了顾,回过头说,扬,有同学找我,我先去忙。好的。我们结束了视讯。我思量了起来,送什么呢?

            田沅这时走了进来,把手里提的饭盒放到了桌上,头也不抬的说:“几位大神,午餐到了。”边说边拆开袋子,拿出层叠的餐盒。

            “田雷,我们早点去吧。”

            “要不你问问田沅或者何亮呢?”

            “我是真没空!”田沅边吃边瞄着书本说道。

            “我下午还有话剧啊,不然是可以的。”拿着一叠稿子的何亮一边整理着,一边不时抬头的看向宿舍三人,“我的好舍友们,现在是见证友谊的时候了。”

            “田雷,我们可是说好的!”张扬说着的同时,向我投来了一个诘难的眼神。

            我真有点怪自己了,就不该一时兴起掺和。“好了,去,去。”

            “这才对嘛,喏,早餐。”张扬把我的那份早餐向着我指了指。

            整理完被子,我坐下,拿起自己的那份吃了起来。坐在椅子上的张扬这时先是看了看时间,接着向着我说,好兄弟,八点了。我感到他有些坐立不安了,或者说是激动。不就买个礼物嘛,至于这么紧张吗?他倒像个专家一般的说,你不懂。何亮这时插话,我也不懂,张扬,道道呗。田沅凑到了张扬身旁,把手搭在他肩上玩笑的说,我也不懂,所以……

            送什么呢?我边吃着饭边想着。你们说我该送安妮什么圣诞礼物呢?送个杯子吧,德化白瓷杯。田雷边吃边说道。何亮附和着说,我觉得可以。张扬,发挥你的才能手工做个,这不是更显得珍贵。时间来不及。我对着田沅有些急躁的说。

            “那就田雷提议的。”田沅说着,把头转向田雷,“杯子哪里买呢?”

            “我也不清楚,市区看看吗?”

            “田雷,有空吗?”我看向他恳切的问道。

            “恐怕不行,下午有事。”

            “那明早呢?”我边说边向着其余二人看去,“你们呢?”

            “这样,”何亮抢着说,“我话剧社里有一个住在市区,我待会问问他市区卖瓷器的都在哪里,这样就可以少走一些弯路。最近的话剧已经让我感到时间有些不够用,老张,只能抱歉咯。”说着的同时,何亮向张扬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并略带深意的看了看我们余下两人。

            “实在是爱莫能助,下午郭老有约。”

            “田雷,如何呢?”

            我看着他等待答复。他倏的一个抬头,对视着我的目光。别这么看我,下午真不行。答非所问吗,又不是问你下午。好吧。那就怎么说定了。

            我们先是去了市区的几家大型超市,只是,超市的货色无法满足于张扬的眼光。太一般了。那你心里到底想买什么样的呢?我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他没有回答,独自走在前头。我们一前一后的走在后城街上。我漫步走着,他则是快步,一双锐利的目光不停的街道两旁搜寻着。那边有家茶具店,快点。他快步的走向前去。看着这般疾步的他,我不禁好奇起来,他是在选什么呢?怎么之前就没发现他的这般挑剔呢,爱情让一个人的品味都变得不同了呀。我不禁的笑了笑,小跑的追了上去。

            在店里一番的挑选后,他的目光游移于一个通体乳白的白瓷杯和一个青瓷杯之间。田雷你觉得哪个更好看呢?青瓷杯吧。他向站在一旁的老板问起了价格。太贵了吧,这样一个杯子一百五。一分钱一分货嘛,那个白瓷杯便宜些,一个七十块钱。张扬再次把两个拿在手上对比了番,就青瓷杯了。店家拿起杯子包装了起来。我们一齐走向柜台。老板你知道最近的邮局在哪里吗?张扬问道。在九一路口,这条街往温陵路方向直行,到商品街在向左,在下一个三岔路口往右,到温陵路往左走几百米就是。

            走出茶具店,我们并肩走在街上。张扬主动的攀谈了起来,说话的语气中不时的流露出心情的愉快。当我向他投去几分揶揄的目光时,他莞尔的笑了笑;一个因为心满意足而宽容旁人的态度的笑容,仿佛因为礼物的准备妥当,进而已经眺望到了那个未来的可待。也许真的是这样吧,恋爱中的互动,一个杯子和一个钻戒所带来的效果是一样的;心灵中的那一阵阵的涟漪,外在的手段无需复杂,关键是,是否彼此心动。就像张扬此刻的目光,他目视着前方,面带微笑,她会喜欢的。他这不就是在说,爱情替我们背书。看着他这般的神情,自信的神情,让我一时不知如何接话,索性沉默以对。或许是我心中还有另一个声音,此刻,此刻如果不解风情的在对此说些什么,那就显得无趣了。

            “露营计划的人确定了吗?”

            “大体也就上次说的。”

            “其实我也挺想去的,只是,现在的网络还不允许。国际长途又不实际,你说是吧。”

            “你总不至于想着打个半个小时国际长途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其实……。什么呢?他又沉默了。能不能把话说完呢,要不就别说。安妮寒假会来中国,还有她的两个同学,我们一起去西藏。我被他这话惊到了,所以你们要变成现实了?对,他笑了笑,显得忐忑,我真怕见面的那刻,我们彼此都感到失望,但还是很让人期待啊!希望你能暂时替我保密。还怕被人知道啊。不是,我想等真的成为经过后,再来分享。你知道的,宿舍那两位大佬一听说这事,还能不时常调侃吗?行吧,明白。行程确定了吗?确定了。大体几天行程呢?前后十天左右,还是能够回家过年的。把安妮带回去?这重要吗?我问的随意,他这回答却是真切,只是我无法理解他此刻的所想。

            二十来分钟后邮局到了,付完邮费,打包好商品,超越商品本身价格的运输费用。可价值的衡量却不在于此,此刻,心与心的眺望,如同隔海相望;一座桥梁的建立,手段的附加,真的有座桥吗?大家都知道的,没有。可它却又是真实存在的;大海太深太广,一颗心却能远远的超越于它,爱,我爱你,价值的所在。只是,这一切办妥之后,我们两人合计身上仅存的钱,四块钱,公车刚刚够。爱的代价真大,爱最大嘛,张扬你欠我一顿饭啊。行,不就一顿饭,走。去哪?取钱,吃饭。

            早上上班没多久,梁斌把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照例的开场是一阵寒暄,我心里嘀咕起来,是什么事情呢?他停顿了会,是这样子,迟夏有个案子需要一个人搭档,她选了你。他看着我,似乎等我回应。听到迟夏这名,我心里蓦地怔了一下。他见我没回应接着说,这个项目不算小,相应的提成肯定丰厚。回过神来,我本能的说道,梁总,我手上还有两个项目在跟进,是不是考虑下其他人呢?怎么,这么快就准备推脱。这太突然了。他脸上露出微笑,起身沏了几杯茶,拿起一杯放到我面前的桌上,然后转身拿起一杯,走向办公桌,抿了一口,放下,拿起话机,拨了号码。迟夏,你过来吧。说完,放下话机,走了过来,坐下。等她过来,让她亲自跟你说说这个案子,你们当面谈谈。他们肯定是早通过气了。梁总,我能问个问题吗?你说。这是通知吗?他的神色稍微收了收,现在不正跟你谈吗。这还是跟我谈吗?那里的商量余地。

            迟夏来了,风风火火的,手上拿着一摞材料。似乎她的到来帮梁斌解了围,这让我感到不解,难道是迟夏要高升了吗?梁斌起身走向刚才沏的茶,拿起一杯,走回,放在迟夏面前的桌上。比起梁斌的客气,迟夏则是直截了当。福州那边接了个案子,一个大案子,需要下面每个市的抽调一到两名员工参加。梁总让我接手,我需要一个搭档,你最合适不过。梁总应该跟你谈过了吧。你先看看材料,有什么问题再说?她把资料放在我面前的桌上,我拿起,翻阅了起来。这太突然了。听到这话迟夏讪笑着说,怎么,你的意思是你还需要准备吗?她那语气分明是挑衅,确实太突然了,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在——迟夏打断了我话。梁总,我这边没问题了,那我先出去忙。去吧,梁斌应和着说道。她起身径直走了出去。这是一个略带轻视的姿态,很难让我不产生排斥情绪,她这是在神气什么呢!

            “我都不由得羡慕你了。”

            “梁总,这玩笑并不好笑。”

            梁斌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笑了笑,我感到他是有话要说的,只是有什么原由使得他又收住。他起身走回自己办公桌,坐下。资料先拿回去熟悉熟悉,至于你的项目我安排其他人跟进。他这是在下逐客令,而我抱着一丝希望还想争取看看。梁总,不能让别人搭档迟夏吗?他双目对着显示器双手打着字,听到我这话,瞄了我一眼,收回目光说道,暂时就先这样。他的回答让我感到无望了。他再次瞄向我,先熟悉下吧。我带着既难受又无奈的心情坐着,并不想离去,内心实在是非常不愿与一个如此傲慢的为伍。不一会儿,梁斌起身略带笑意走过来。我得出趟门,这茶不错,就坐这里边看资料边品品。就这样,我被单独撂在办公室里,带着十分复杂的心情。

            如果仅仅是意外的调遣,虽然会有情绪,但总归工作就是工作,不可能总是随着心意。但事实是,半小时后我的电话响了,是迟夏的声音,你在哪?下来停车场汇合。去哪里呢?还能是哪里!一个不容质疑的声音,就好像我是神仙一般,一定是知道的。我还想说什么,电话断了。我压抑着情绪下了楼,紧接着,随着时间继续朝前,我也被迟夏带着,一路朝前。我们这是去哪里呢?福州开会。我怔了一下。还需要再追问什么呢。在车上她甚至带着指摘的语气说道,单聿,你早上的表现真是让我感到很失望。她这话实在让我感到莫名其妙,难道面对突然的调令,我就必须高兴的接受下来吗?她接下来话风温和了不少,这与你之前所做的项目相比,你的这个态度我是该失望的,我可不是随便选择你的。她扭头看了眼我。迟夏,换做你也该会感到突然和意外的。我对你的失望并不在于此,安于现状时常会更被动的陷入泥淖,你觉得呢?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这是明摆着的态度,就是要给我难堪,我索性沉默不再回应。她该也是感觉到了,脸上带着笑意,就好像她全都了然于心。只是我思索着,她是特意给我下马威,还是故意摆着一个态度,试探我的应变呢,要真如此,那她也真是太过精明。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没有再进行交谈,偶尔的电话响起会打破这沉默,电话一挂,随即就复归沉寂。我甚至都觉得奇怪了,她为什么就不能放点音乐或者广播呢?但我也仅仅心里猜度,抱怨,并不想实际的付诸行动,或者说主动打破这沉默。车窗外不时的沙沙声袭来,它们就像催眠曲一般,使得我不禁的打了几个呵欠。

            此刻的街景变了,应该说是车窗外的一切都变得富于和谐的梦幻感。在阿杰的那通电话之前,它们是实在的,六点多的夜晚,城市夜景的初现,正值夜生活帷幕的开启,一切都显得喧闹异常。可在与阿杰的通话中,仿佛车速之下,难道是我心不在焉了吗,窗外的一切变得匆匆,不在是具体的,而是仅仅模糊的大概。这样的前奏,使得对比的鲜明更加明了,是心情所致吗?对,此时的我心情是惬意和自在的。使得窗外的一切不在是原先所看到的一般,仿佛车速、夜景、人、景物在心情的影响下,眼睛所看到的都变了。城市的一切都变得活生生,就连光本身都活蹦乱跳。只是它太调皮,就如同现在,它正趴在车窗上做着鬼脸呢。我突然的惊讶了,我在哪呢?车窗这时心有灵犀的说,在车里呢,你在回家的路上。那么,这里是哪里呢?它似乎在笑话我的傻气,但回答的语气却是和蔼的,你在绿野仙踪。一个陌生又亲切的名字,使得我不禁的揉了揉眼。消失了!

            到家,打开门后的那刻,心情从舒畅到诧异再到惊喜,过山车一般的。父亲的意外出现,厨房里的他正忙着准备晚餐。在我因为屋里的灯光愣住的那刻,父亲的声音首先传来,回来啦。我回过神来,快步走进屋里,单肩包往鞋柜上一放,向着声音的方向走去。爸,今天不是才周二!我妈呢?

            “她可是大忙人呢,”他匆匆的抬头看了看我,“准备开饭了啊。”

            “我妈不是说周六才回来?”我折回门口换鞋,走向洗手间。“前天电话里我妈是这样说的没错呀。”

            父亲并没有回答我的疑问,而是在我还在洗脸时传来声音,吃饭了。简单的几道家常菜,但看得出父亲是特意去买了菜。只是我的疑问依旧未消,于是吃饭的时候不免再次问道,爸,是什么风把你吹回来呢?父亲边吃着饭边笑了笑,猜猜看。我看着父亲那一脸逗引的神思,心中却霎的闪现出几天前那一次次追问阿杰的情景,“欸,我们这是坐公车去哪里呢?”似乎心中的那股不快的劲头现在有了用武之地,既然这样,她想当然的觉得得好好发挥才是。不说拉倒。假借着这股话劲,我的脸沉了下来。父亲却并不为所动,我们彼此都太了解,我的小情绪对他来说是一道家常便饭,太平常了。只是,不在意并不代表忽视,没辙。他带着笑脸看着我,吃完饭,一起下楼散个步吧。父亲太了解我了,爸,上一天的班了,好累呢。跟以往不通,这次父亲并没有接着说什么,依旧挂着笑容,可笑容中似乎有着一股略带忧愁的神思。我的劲头软了下来,父亲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呢?我放下碗筷,没事吧爸。那忧愁的神思变得逶迤了,我们有几年没一起散过步了吧。这样一句话,使得表情所富含的表达,让我感到捉摸不定,只能顺着他的脉络跟着。我有些疑惑,就算这样,父亲会说?父亲这时接着说,从你一上大学开始就没了。好像是吧。我的不大确定语气反倒使得父亲确信了自己的记忆,对,就是从你上大学开始。我看着父亲这肯定的神情不禁的笑了出来,那时的我更多的是无奈的呀。其实那时父亲并没有强迫,只是他太善于使用面部表情,于是这样的时候,我总不免担心起自己的小九九。现在回想起来,我突然心想,这是不是我自己潜意识里就是接受父亲的邀约,这样,零花钱或者其他一类的事项只是虚掩,真正的动机在于我对父亲是相信的。既然以往不免如此,那么刚才父亲那忧愁的神思呢?

            “爸,你很过分耶,明明是你故意不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呢,你说。”

            父亲这时一脸正经的神情。明知故问吗!我就不能偶尔平常时间回来吗!就像是在打太极,父亲借力还力,这使得我更加想知道背后的原因。关键是,这样的日子少的凤毛麟角。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原因吗?

            “想我的女儿了!”

            一个让我无法说是假话的缘由,但依着对父亲的了解,我还是感到这并不是最终答案。只是我现在对父亲的了解又增进多少呢,我不在对此说道了。父亲似乎也有意转移焦点,话里间的带引慢慢的在倾向,倾向于我们彼此所共同的爱好。我对文学的兴趣是因为父亲而起的,他是我的引路人。我的这位引路人现在涉猎的范围大了,他不在仅仅局限于诗歌小说。就算在几年前,他都还是认为诗歌的成就是高于小说。在这点上,我与父亲是分歧的。就眼下,当他谈到维吉尔的《牧歌》,屈原的《离骚》,眼神便放出异样的光彩。只是,父亲的观点现在趋于柔和,不在向之前显得专横。说到乔伊斯的《尤利西斯》现在多了夸口,而少了贬斥。甚至他都不由得感慨的说,这是一部在当时是绝对超前的作品,在未来,如果文学小说要赶得上时代的脚步,超越电影的视觉呈现,意识流将是必不可少的叙事手法。可是这时他又深深的叹了口气,文学在国内,看似很繁荣,却是一滩死水。父亲的转变让我突然的想,那么我呢?对于喜欢的作者的偏爱,真的是阶段的吗?

            这样想着,我不禁的感慨,刚才又是为什么拒绝父亲的邀约呢?好像确实挺矛盾的,这个矛盾就好似本身在说着,你不就是想让父亲重视或者说是在意,又不仅仅是这样子,刚才还在较劲呢。欸,阿杰,好像现在的我有些了解自己了。你这家伙,这是不是跟你有关呢!肯定是的!等会给他打个电话。

            吃完饭,我收拾着,父亲则巡视着那一排排的书籍,拿上一本,就地站着翻阅了起来。

            “对了,阿伊,晚上门锁上,我会晚些回来。”

            “你要去哪里呢?”

            “去见个老朋友。”

            “哦,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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