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难眠,不是因为真的睡不着,而是压根就不想睡,对自我反省这一件事存在着诸多贪婪。
自己从来不承认不爱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我认为我无比的热爱无比的忠诚。然而我却常常吝啬表达自己对他们的关心,对于节假日打电话回家存在着无比的抗拒。我不知道自己抗拒的是什么,或许是内心的胆怯,或许是岁月的摧残。我不认为我在时间的长河中丢失了什,这样的我应该是去做一个荒谬的、没有逻辑的哲学家,而不是去考虑怎么去为谋生做准备,但事实就是这样,祝愿这样的幻想不影响我的谋生吧,否则的话就抛弃这样的幻想吧,我也是一个现实主义者的。)
抛弃过很多东西,干掉过很多东西,失败过很多次同时亦成功过很多次,我至今不相信胜之不武或者武之不胜这种概念,我认为这是一个错的理念。我坚持这一想法,就像坚持其他任何我自认为应该坚持的理念一样。(或者说信仰)初三班主任说我是一个维心主义的人,现在想来,的确是的,虽然所有做事情的方式都是唯物主义的方式,却依然是维心的,。到头来只相信自己的心了,兴许这是一种不错的收获吧!
初一第一天我母亲送我到学校,然后办完所有入学程序她就回家了,感觉没啥,就像之小学平时去上学一样,觉得很正常。
这是我学校住宿的开始,也是一条分水岭,一条讨厌距离讨厌自己的分水岭。
第一天,我的床单就被人顺走了,所以我就一直想着回到家里去拿一条床单来,然而家是在五公里之外的。当然了,该睡还得睡的,之前光沙发都睡过,缺一条床单根本算不了什么。再没有床单的梦里面,我感觉没睡着,半睡半醒那种样子吧。我清楚的记得半夜查夜的老刘进来给每个人拉被子了,同时我无比确信我不是醒着的。不用过多的阐述,这就是想家了,仿佛家就像是在半睡半醒之间一样。家是一个我为自己留过眼泪、也为我父亲和母亲流过眼泪的地方,我喜欢家留给我的悲伤和不愉快,我倾向被父亲揍和被母亲骂,这种感觉造就了我想家的感觉。然而可怜的是,我想念家的时间刚刚开始却马上要结束了。
第二天,我们所有新生分了自己的班级,学校按照班级给我们分配了新的寝室。
在这个新的寝室里,一个令我讨厌的同学用令我讨厌的方式霸占了我的床位,然后我们争吵了起来,我到现在也没有明白当是为什么没有跟他干上一仗,对于向来不畏惧打架的我来说,这是不合理的。最后由于我们吵的太凶,那天碰巧来巡查的校团委书记狠狠的批评了我一顿,并且用极其权威的、命令似的口吻让我安安静静地睡觉,否则他就要我知道他的厉害。后来在学校待的时间长了,才知道这位团委书记其实人品很好,是位好老师。这是我在学校呆的第二个晚上,这个晚上我没有想家,我整个脑袋想的是怎么弄死霸占我床位那个家伙。
由于我们是星期二去学校报道的,所以第一个星期实际只在学校住宿了三个晚上。也就意味着星期五到了,我就可以回家了。
于是第一个星期就这么完了,我的心情似乎由于星期五的到来而豁然开朗了,因为可以回家了。
星期日下午,我必须返校,我必须去上第二周的课了,或许我不太喜欢学习,但是我母亲让我去学校我就得必须去学校。这种想法着实离谱,但那时我就是这么想的。
徘徊在篱笆上下之间,篱笆上面是回家的路,篱笆下面是去学校的路,上上下下的徘徊,我不想去学校,我想回家。通过篱笆我看见母亲在院子的土地里摘辣椒,这时我明白我应该走下面这一条路,这是一条走下去就仿佛是失去了全是家的路。然而如果我不走这条路而选择回家的话就会被母亲骂了,因此走的义无反顾,走的非常有理由。
第二周的日子,脑子里就全是家了。上课想家,睡觉想家,吃饭亦是想家。在那一瞬间,家仿佛就是一切,不问理由不问纯在的一切。一切的冲动一切的想念都为这简简单单的一切。
八个昼夜过去了,我再不想家了,我对家的思念和想念被这八个昼夜无情地磨灭了。或许是真的不想了;或许是失望了、麻木了,想了也不能回去,干脆不想了;或许我对家的想念和思念仅仅值八个昼夜的磨灭。
无论原因是什么,结果就是现在的我仿佛对想家是摇头的、是拒绝的。偶尔的对家的思念,总是在转瞬即逝的思绪中飘落,直至消失。
我讨厌距离,距离是该死的、可恶的、令人愤怒的、无法原谅的。距离磨灭了我的八个昼夜,也磨灭了我对这世界贪婪的最后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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