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下午四五点钟。

书店的人变少了。

叶小溪走到祁卷身边，手里拿着精致的橡皮擦。

对着她的耳蜗吹气。

祁卷抬起头。“你干嘛啊？”

叶小溪笑嘻嘻地。“看你很认真的样子就想逗你。”

祁卷温柔地白了一眼。“她呢？”

“那边。”

傅文槿坐在书店摆置地椅子，看着刚借来的书。

“卷毛。”

“嗯？”

“一会吃什么？”

祁卷转过头去，轻轻笑了起来。

“嗯？笑什么？”

“你去问问他们吧。”

傅文槿抬手推上滑落鼻尖的眼镜，翻了下一页。抬头看到叶小溪微笑着站在面前，眼睛在灿白的灯光下显得明亮，很好看。

“小槿，你想吃什么？”叶小溪问。

傅文槿合上书。“吃饭。”

准确地说，是肉和饭。

夕阳从云端映照下来，与天空构成金红色的画面。

走进店里，闻见米饭的香味感到饿了。叶小溪选在靠窗的座位，四个人刚好。穿着黑色衣服的服务生拿着菜单过来招呼。

“我要猪排饭。”祁卷早就想好要的。

“两份猪排饭。”傅文槿抬头看着服务生，有低下头看着傅文博，“弟，你呢？”

“三份猪排饭。”傅文博抬头回答着服务生。

“三份是吗？请问还需要什么？”服务生在纸上写好后，看向还未点餐的叶小溪。

“我要……”叶小溪再次望向祁卷和傅文槿，说：“我也要猪排饭。”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撕下手里的纸条，转身走向柜台。

等饭的时候最饿。

祁卷伸手拿起傅文槿放在桌上的书，随意翻阅几页。问道：“你看得懂吗？”

“嗯。”傅文槿点点头。

“小槿可是老师啊。”叶小溪嫣然一笑。

“幼稚园老师。”傅文槿说。

“你也是个小朋友吗？”傅文博问。文槿笑着点点头。

“小槿老师，我想吃饭饭了。”叶小溪奶奶的声音。

“溪溪，吃便便吧。”傅文槿笑着回答。

“你们俩真是够了。”祁卷偏着头，但眼含笑意。

服务员很快将猪排饭送过来，冒着热气，淋上酱汁的猪排搭上米饭，已经咽了口水。

吃饭时不说话，是对消化器官的尊重。不知在哪看到这句话，平静地吃完晚饭，低下头继续喝汤。

走出店时，街上透着黄色的暖光。

“明天之后我会很忙。”叶小溪说。

明天之后就会去公司报道，说不上来的紧张。叶小溪叹了一口气。

“嗯。”傅文槿小声答应。

四人在街头站定。“其实没那么难，就像平时一样就好。”祁卷轻轻拍了拍叶小溪的肩膀。

“那我走了。”说着，祁卷朝着对面走去，人行道的绿灯跳成红灯。

傅文槿望了望她的背影，在街头右转。

“不用担心，我会养你的。”似乎是看穿了叶小溪的心思，傅文槿笑着说。

叶小溪嘻笑一声。“我有小葛老公了。”

“好吧！”

“哈哈哈哈”

傅文槿看着叶小溪，嘴边浮出笑容。

她说：“学校和工作，不过是人生的一小部分。且当真，也不过是费时的事。”

初春的夜里，风来的冷彻。吹过耳边的声音温柔又婉长。

“小溪，相信自己。”

天空露出夜色来。绕过施工区，祁卷抬头望着天空，细细的雨丝落在脸上。伞挂在阳台，衣服还没收，想到这里，她有些匆忙地往家赶。

路过居民楼后面的巷口，里面传来低沉又清晰的谈话声。声音虽然不大，怎么想都是有人在被勒索。

不去管闲事好了，只是中学生而已，还穿着学校校服。祁卷想着，对话声已经消失，只剩小声啜泣的人缩在一团。

“喂。”

男生听到身边有人靠近，抬起头看着祁卷，眼圈红着，挂着鼻血抹在脸上。

“不甘心打回去就好啦，像个流浪狗一样在这里哭鼻子真没出息。”

从背包里拿出纸巾递上。男生缓了一下才伸手接过祁卷的纸，抽出一张擦着眼泪。

“下雨了，早点回去吧。”祁卷转过身朝巷口走去。

男生把书包背在胸口站起来，望着祁卷的背影。“谢谢你，阿姨。”

“谁是你阿姨啊死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