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性与理性

之于感性与理性的问题，又让我想起韩寒的话，小孩子讲对错，大人只讲利益。理性这东西，是经验和知识的结果，没有或缺乏经验和知识，便没有权衡利弊的能力。小孩子的是非观出自感性，在他们还没认识到钱的作用前，大人可以轻易地用一根棒棒糖交换他手里的一百元，糖的甜味让小孩子的味觉感到愉悦，纸钞上的颜色当然也有可能带来一些视觉快感，却远远比不上糖。我们这代人是边看着武侠小说边长大的，武侠至所以引人入胜，是因为大侠们的行动往往凭借感性。经验和知识会指导和束缚人的行动范围，理性告诉我们，违法会受到惩罚，违背道德会受到舆论的指责，而大侠们凭借高超的武艺超然凌驾于常人。武侠们好象古代的哲学家，仰望星空的神圣，俯视心中的道德律，他们可能象小孩子一样行事违背常理，也可以象疯子一样仰天长啸。武侠写得最好，我一向坚信非金庸莫属，理由之一，就是他写的人物每每在感性与理性的挣扎时刻，显得异常真实。文学作品虽可以高于生活地虚构，但却不会完全脱离生活，即便那些YY出来的玄幻科幻小说，多少也要依据人性里有的东西来写，科幻小说描绘外星文明时虽然时常荒谬，却也处处是人类文明的影子。虽然记忆力随着年纪而变差，我至今记得金庸小说里几乎所有的人物。忽然想起那个练了千蛛万毒手之后变丑的小小女孩蛛儿，初见张无忌时十分欢喜，待要抓他回去当个玩伴，却被张无忌在手上狠狠咬了一口。小孩子的喜欢是纯感性的，就象诗人得了好词，音乐家新谱好曲，画家完成一副心灵之作，无须在审慎的思考下决定该不该欣喜若狂。人长大后，感性的能力常常受制于理性，我们告诉自己，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更不能如古代侠客的敢爱敢恨，说起来，真真是一桩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