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走了,走得让人猝不及防。
从知道他生病,到嫂嫂带着他从浙江回来,然后陪他住院治疗,最后离开我们,只有10多天时间。
父亲得的是肺癌,住院的时候左肺已经停止工作了,医生大概是看我年纪小,没跟我说实话,只告诉我父亲的病虽然凶险,但还是有治疗方案的,只等一项检查结果出来就可以用药了,只是父亲还没等到那项检查结果出来就离开了我们。
父亲走后,亲戚们陆陆续续从外地赶回来。从亲戚们的聊天中,我隐隐约约感觉到父亲早就知道自己得了病,只是一直在瞒着我:他在过年的时候去见了远嫁的堂姐,与姑姑进行了一次长聊,解开了他们兄妹多年的心结,在五叔五月份过生日的时候给五叔订了一个生日蛋糕……
可是,对于我,他一句话也没交待,即便是住院期间我一直陪在他身边,他只是一个劲儿地宽慰我说他的病没多大的事儿,治治就好了。
葬礼期间,我守在父亲的灵前,想的最多的问题就是:为什么他明知道自己得了病却不积极治疗,要拖到这么严重的地步才告诉我们,难道他就对我们这些子孙没有一点儿留恋吗?还是,他根本就是在生我们的气?
父亲生前,总是喝酒,常常是醉醺醺的,他喝了酒又吃不下饭,整个人瘦得让人心疼,为了让他戒酒,我们兄妹三个求过他,逼过他,也跟他吵过闹过,但都无济于事。这些年,他常年和妈妈在外地,有什么事儿也不愿与我们说,以致于得了这么严重的病,作为他的儿女,我们都没有发觉……
每每想到这儿,我就会想,如果我平时对他多点儿关心,多点儿联系,会不会就能早点儿发觉他的病?他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快离开我们了?
可是,事已致此,不管说什么都晚了,希望大家都能好好陪家人,在一切还来得及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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