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0.12
不知道是几点,上班后即使是半夜醒了也不再看手机。
我梦见,天空大 概是深蓝色(由于梦境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再加上后面我又睡着了,所以记得不是很清楚),或者说是湛蓝的。
蓝色并不是我梦里的主色调。
天空是蓝色的,大概是夏天。为什么说是大概,梦里的人穿的不多,清清爽爽,却也不觉燥热。我身处一个类似于园林的地方,站在一条水泥铺的大道上,两侧是一群上了年纪的树,树皮粗糙,潮湿的空气深深地嵌在皱纹里。让我想起来七八十岁的老人,想起了爷爷。往上延伸,在树皮逐渐变得细腻的地方,生着墨绿的树叶,色彩浓郁。
天上开始飘来片片黑云,毫不夸张,几乎浸成了墨汁般的颜色。没有风,周遭一片静谧。世界被锋利地切割成了两部分,除了天空中那些疯狂移动的黑色碎片,其余的一切则被按下了暂停键。我在梦里,嘴唇张开一条小小的缝隙,舌头挣扎着想要从里面逃窜出来舔舐干燥的有些起皮的嘴角,无奈的是我被暂停了,只得以一种愚蠢的姿势仰头望着天空中急速移动的黑色云片。
几秒钟之后,从世界的两边窜出两块完整的云布,将那不记得是深蓝还是湛蓝色的天严丝缝合地遮掩起来,完成了一整片的黑。不是大雨倾盆前的云色,也不是凌晨三点的夜色,而是一种浓稠的,即便在梦里也叫人心惊胆战的黑,是墨汁打翻在空气中,抢在沾染上其他任何一种物件之前的,纯粹的黑。奇怪的是,即使笼罩在这样一种颜色中,我依旧能用余光瞄到周围的一切。黑色的烫着八十年代卷,略微干枯的长发,其中有几根钩在了嘴唇翻起的白色干皮上。红色的装饰着波点的棉质上衣,草绿色的起着褶子的丝质半身裙,树叶上因久未经雨水而沉积在的浅卡其色灰色,以及米白,微凸,苍劲有力的经络。
我的视野从未以如此的姿态开阔过。
又过了几秒钟,那一整片的黑突然被一只无形的手从天的正中央撕扯出一条缝,爆裂出白色的刺眼光芒,蓝天白云拥在那逐渐张裂的口子里,挤出了稀稀拉拉的几滴水,而后随着裂口的被扒拉着张大,雨水倾泻而下。直至大地完全被浸湿的那一刻,世界才再次合为一体。姑娘们开始尖叫着四散,我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黑色的卷发,红色的上衣,绿色的裙,浅卡其色的灰尘迅速地从我周围消失。一间青砖砌成的古朴院落刨开灰蒙蒙的雨水,在我眼前明朗起来,门前四根石柱支撑着瓦片堆成的房顶,红漆的实木门向里敞着,我带着自己有些跳脱了整个世界的空白脑袋冲了进去。在一只脚迈进大门时转过头,望着眼前再次变得清丽的一切。没有雨,也没有黑色的云,我所处的空间再次被按下暂停键,我看见人们站在水泥铺的大道上,面色苍白,用死寂般的眼神瞧着我,咧开嘴笑了,梦里的我眼神平静,发自内心的高兴着。
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然后我醒了,高兴醒的。不知道几点,天还是黑的,上班后我即便是半夜醒了也不再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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