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雨水朦胧。
那时的青海湖,平淡无奇,安静地立在那方,罩着层若有如无的薄雾。深灰的湖水泛着排排褶皱,有些漠然却不可侵犯。游艇随波逐流,平静地向对岸驶去,身后的水波有秩序地排开,漾出两道斜线,隐含着流动的活力。时有微白的水滴迸出,似微碎的花瓣在空中飘洒,无意落入水中,又幻灭了。
行至一半,忽见一米阳光羞涩地穿过云层,倾斜着洒下,澹澹水波倏地色泽饱满,微光四溢,似纯银的雕饰,却不显得雍容华贵,它更像高贵的女皇,洁身自好,且平易近人。
一会儿,阳光再也不内敛了,彻彻底底地抖露出那橙黄的艳丽。此时,湖面已褪去深灰的压抑,泛着浅浅的蓝,一派纯净与天真,似古时女子娇羞的浅笑,她已在不经意间唤起一颗初心,触碰潜藏于心的柔软。
阳光正好,清风拂面,湖水的含蓄已逝,它毫无保留地展现最真的自己。从心底捧出一汪天蓝,拒绝一切尘嚣,蓝得如花般纯,画般靓,洒脱似泼墨山水,又精致似笔笔油画,那泛起的微波如少女的衣角,翩翩,悄然地荡,而那粼粼的的光影,即为明澈的眼波,絮絮,道出无虑的青葱岁月。
湖的这头是岸,那头,则是天。所谓水光接天,只是水太蓝,天太蓝,已浑然一色。遥远的地平线,清晰可见。习惯了灰蒙蒙的天,忽见如此纯净、一尘不染的蓝天时,不由震撼,它比宝石更为高远,深邃,真切地铺开在你眼前,分明感受到它的豁然,永无止境的延伸。云朵不爱厚厚的堆挤,只求活得自在,似扯碎的棉絮,毫无规律地散在空中,或凝重如布衾,或轻薄若蝉翼,你渴望伸手触摸,它却在你所达不到的高度上微笑。
回望处,是木制的栈道。这头是水,那端是天,水清,天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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