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现状是如何造成的,虚伪的道德感迫使我不能坦而然之的想起什么就说什么。
但对于心思细腻,秉性敏锐的人来说,即使面对一坨粪便也能瞥一眼留心它的新鲜程度和成分。
当我在镜子前面洗脸,看见自己的眼睛眉毛,再看到下巴上密集的胡渣子时,病态的丰富又无聊的联想仍旧打开了。
首先想到的是鲁迅像,想起他那篇刮胡子的杂文。
很快地,由胡须眉毛头发归纳到体毛,想起了性激素,想起它们不止为了保暖,还为了威吓敌人,吸引异性。——当然,作为人类,文明让它们在远古的作用在今天不再那么重要。
但必须承认,雄孔雀和雄野雉尾巴上炫丽缤纷的羽毛常常使它们陷入被人类豢养和猎杀的境地,因为美丽生物总是被当做猎物或者食物。
这当中有何关联呢,我无意思索它们的内在关系,我确信这中间有无数有趣的必然关联,毕竟,即使最陌生的两个人之间也可通过最多五个人认识。
除了供我无聊打发时间,再没有其他联系值得被指出了。
再想到北岛的两句诗:
“……
直到从盐碱地似的
白纸上看到理想
我弓起了脊背
自以为找到了表达真理的
唯一方式,如同
烘烤着的鱼梦见海洋
万岁!我只他妈喊了一声
胡子就长出来了
……”
胡须意味着成熟还是衰老呢,这也是个问题,我的剃须刀片已经钝了。
经验告诉我不应当随意质疑自己赖以存在的世界。但当大雨滂沱,灯塔熄灭,在半夜的海洋中央,我大概是产生了自己耳朵和眼睛不再健康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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