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皑的白雪铺天盖地,狂风肆虐,山上的松树被大雪压弯了腰,一片一片的倒了下去,苍茫茫的大雪,无边无际,能见度几乎为零,似乎万物都寂静无声,只有雪噗噗落下的声音。
山沟里只有几户人家,炊烟袅袅,鸡犬之声相闻。一个四合院里整长长的土炕上,只有一个婴儿在啼哭,屎尿味儿和柴火味混合在一起,充斥着整个房间,婴儿的哭声凄惨接一声,高高低低,起起伏伏,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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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食物也没有人,婴儿就这样大声的哭叫着,似乎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的痛苦哭声来表达。
婴儿的母亲还没有满月,年轻的母亲带着胀满乳汁的身体因为跟父亲吵架,早已就离家出走,父亲也恼怒地低着嘎吱作响的自行车到山沟里去打矿石去了。
隔壁的爷爷奶奶正在吼叫着比婴儿大不了几岁的姑姑,虽然是亲姑姑,但作为长孙女和姑姑相差不了几岁,瘦弱的奶奶因为生了12个孩子,早已熬干的身体,歇斯底里的在那吼叫着。英雄的母亲除了歇斯底里,似乎无法表达他的情绪和感受…
孩子太多,食物不够吃,新出生的孙女儿因为没有母乳也早已饿得筋疲力尽…
80年代初。刚刚改革开放,父亲带着仅有的工资养着一家的人,年迈的爷爷总是默默无声去田里干活,牵着几头工地的老牛,愤怒的打着…农村的生活就是这样,土里刨食、缺衣少穿,更何况新生的婴儿只能喝几口米糊糊弥补一天温饱。
婴儿的父亲终于回来了,拎着一点土豆还有葡萄糖,因为年幼就在矿山里工作,一种叫滑石的矿石粉早已腐蚀了他的肺,他苍白的脸,瘦弱的身体,嘶嘶作响肺部风箱一样的咳嗽声,因为没有钱去治疗,年轻的父亲只能承受着肺结核带来的痛苦。
那个年代矿场发一点葡萄糖,对于婴儿的父亲已经是很宝贵的一种营养品了,麦乳精奶粉更是可遇不可求,父亲看婴儿哭的凄惨就忍不住兑了一点葡萄糖水,想满足一下婴儿早已已经饿扁的肚子,没想到葡萄糖刚刚灌进去,还未满月的婴儿哪里懂得吞咽,糖水呛进了她的气管,呛进了她的肺,只见婴儿眼睛一翻,早已没了呼吸,吓坏了年轻的父亲,手忙脚乱的开始拍打婴儿的背婴儿。
婴儿喷出了一口糖水,开始大声的啼哭,拼命的咳嗽,眼泪,屎尿,因为剧烈的咳嗽早已四处横流,把父亲吓坏了,他抱着柔软无助的孩子也跟着一起嚎啕大哭起来,奶奶闻讯赶来呵斥着年轻的父亲:“小孩子怎么能喂葡萄糖?会呛死的,”
年轻的父亲并不知道这一口葡萄糖给女儿带来了长期的哮喘和佝偻病,伴随着这个女孩儿一直到长大。
似乎,这一份疼痛,这一份撕心裂肺,从死神眼前抢回来的一条生命,就这样满身的创伤和疼痛,心口带着永久的坑洞慢慢长大了,她并不知道在等待她的未来的人生有多少苦难,也有多少际遇,她也不知道他的人生如戏剧般充满了挫折也充满了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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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亲爱的爸爸,感恩您给我生命,抚养我长大。我祝福您,永远爱你,请也请您祝福我。我也会爱着自己家人妹妹和孩子们好好的活下去,带着您和母亲的祝福,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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