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已临天下，卿何在？ - 草稿

君已临天下，卿何在？ - 草稿

楔子

15年前，无殇大师预言:凤女于永乐11年惊蛰日日耀京都东北方向出世。凤者，涅槃而生，得凤女者得天下。

惊蛰日京都城只相府新生儿出生，丞相夫人产双生女，大小姐端庄优雅，精通琴棋书画，二小姐活泼可爱，然心智如七八岁稚儿。

（一）

“君卿，相府小姐昨日举行了十五及笄之礼，你与凤家大小姐的婚事也该定下了。”御书房内，桌上正铺开一张空白的圣旨，父皇手执豪笔，欲下笔之际随口向我提了一句。

“父皇，慢！”我知道，父皇若下旨指了我和梨漾的婚事，便是指定了我储君的位置，凤梨漾是无殇大师预言中的天定凤女，得凤女者得天下。圣旨一下，凤女、皇位、天下垂手可得。

我自幼和凤家两位小姐一同长大，青梅竹马，感情笃深。可是，指婚的那一刻，我却犹豫了。

世人皆说日耀国太子温尔儒雅，爱民如子。

事实上，我不过是一介伪君子罢了。温尔儒雅的君子如何能在这深宫内院的尔虞我诈中存活，更别说我稳坐太子之位十七载。

梨漾端庄优雅，是个好女子，犹疑片刻，我这伪君子最终还是选择了利用这个女子，“父皇，凤家大小姐和二小姐乃双生，同在惊蛰之日出生，这天定凤女并不能完全确定为大小姐。”

“哦？你的意思是……”父皇手中笔一顿，他神色莫测，把笔放在一旁。

我敛了敛神色，认真看着父皇说道：“父皇，天定凤女虽未能确定，但一定出于凤家二女，娥皇女英也是一段佳话。”

“哈哈哈，好，朕允了。君卿，世人皆传你温尔儒雅，朕一直担忧你温和有余，狠辣不足，如今看来朕教你的为君之道你都学会了啊。”说罢，父皇大笔一挥，指婚圣旨已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相府谪长女，钟灵毓秀，才貌德惠兼备，堪为女中翘楚，已及笄之年，正值芳龄，特指婚与东宫太子为妻；又闻相府谪次女活泼可爱，与长姐感情笃厚，不分你我，今特指婚为太子侧妃，娥皇女英实乃天赐良缘，择日成婚，钦此。

丞相府中，曲径通幽，轩庭小榭处。

“太子哥哥……”人未到声先来，我站在荷花小池旁，远远看向甜软的声音来处，一个身处嫩黄衣裳的人儿飞奔而来，正是凤家二小姐青鸾。

“青鸾妹妹，慢些，莫摔了。”我赶紧上前，拉住青鸾妹妹的手，她大大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我，不言不语。

“青鸾妹妹，这般看着我是为何？”青鸾妹妹的眼睛纯净如水，似乎映出了我满腹的阴谋诡计，看得我心里直发慌。

“太子哥哥，姐姐说今日皇上把我许给你为侧妃了，是不是我以后就可以一直和你和姐姐一起生活了。”

“嗯，青鸾妹妹，我们仨一起生活好不好。”

“嗯嗯，太子哥哥，我好开心。”

我淡笑不语，青鸾妹妹，我也很开心，这天下我要，你，我也要。拼尽今生，我发誓要好好守护你的这一片单纯。

我与凤家两位小姐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大小姐端庄优雅，德才兼备，二小姐活泼可爱，然心智如童。因此，世人皆传凤家大小姐乃天定凤女。

然而，没有几人知道我爱的不是端庄优雅的凤家大小姐，却是心智如同稚儿的二小姐。

“太子哥哥。”梨漾迟迟才独自一人走来，她知道我更加欢喜青鸾妹妹，从小她便是如此，给我和青鸾妹妹制造机会，腾让空间，自己一人默默站在我们身后，看着我们嬉戏玩闹。

“姐姐。”青鸾妹妹扑进梨漾怀里，眨着眼睛对她笑个不停。

“青鸾妹妹，我们玩个游戏，你躲起来，数到一百，我和你姐姐就去找你好不好。”

“好。”青鸾妹妹像只快乐的小蝴蝶，飞到不远处的花丛中藏了起来。

“梨漾妹妹，是我对不起你。”面对梨漾，我无法不心怀愧疚。

“太子哥哥，你不必如此，我一日是青鸾的姐姐，便会护她一日，我心甘情愿。”梨漾看向青鸾妹妹藏身之处，神情未变，有愁绪却无悔容。

“梨漾妹妹，日后，你若是有了喜欢之人，我……”便还你自由。到了嘴边的话，我却无法说出口，我知道，她成为了太子妃，日后的一国之母，就算真的有喜欢的人也只能永远错过。

梨漾，你是个好女子，我终究还是负了你，我可以疼你宠你却无法爱你。可是，我必须娶你，不仅为你的凤女之命，还为了我的青鸾妹妹，你天资聪颖，她却单纯如孩童。日后，只有你才可以为她挡住来自三宫六院的阴谋诡计，明枪暗箭，让她一生独善其身，快乐无忧。

（二）

春日细雨蒙蒙，我在庭院里练剑，细雨如糖密密蒙了我乌黑的发。

“太子，不好了，凤大小姐派人传话过来说二小姐落水昏迷不醒。”

什么！我心底一慌，执剑的右手忽地一软，手中剑不禁跌落在地，我哆嗦着，慌忙出门奔向丞相府。

不过几日未见，青鸾妹妹为何落得如此地步。

“青鸾妹妹……”我紧紧握住她娇弱的手，床上的人儿脸色苍白，双眉紧蹙，嘴唇蠕动着，似乎在说些什么却不曾有声音溢出。记忆中那张活泼明媚的小脸不见一丝血色，我心悲痛，却只能一遍又一遍呼唤着她的名字，把她从那奈何桥中唤回来。

我想日日夜夜陪伴在她左右，然我虽与她订下亲事，但她尚未过门，我不过是一介外男，怎能常驻女子闺房中。

无奈，我只能嘱托梨漾细细照看着，时时给我传递消息，又过三日，丞相府终于传来了青鸾妹妹病愈的消息，我心中大喜，赶紧找了个理由拜访丞相府。

轩榭亭内，一女子穿着素淡的月色襦裙，长发垂腰，发髻上仅仅插了一指白玉簪子，她倚靠着栏杆，看着池中红鲤戏耍，清雅悠闲，似那月中仙子。

那人正是我多日不见的青鸾妹妹，她素爱穿着明媚张扬，今日怎如此素雅，虽美如天仙，却有一丝怪异涌上心头。

“青鸾妹妹，你身体可好些了。”我走上前，拉着她的手，轻声问道。

怎知青鸾妹妹不动声色地挣脱开我的手，笑容浅浅，“多谢太子关心，我没事了。”

我不由脚步踉跄，后退一步，眼神复杂地看向这个熟悉又略带陌生的青鸾妹妹。

“妹妹今日怎么与我生分了，往日不是唤我‘太子哥哥’么？”

她微愣，后对我笑了笑，“太子哥哥，如今我们已经长大，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没有规矩了。”

听到此话，我心中一凉，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声音不免重了些，“青鸾妹妹，规矩那是对于外人而言的，你我的情分你竟不懂？”

“太子，姐姐来了，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与她说说话吧，我先回房了。”她远远看着梨漾走来，便甩开我的手，离开轩榭亭，脚步飞快竟似逃一般。

“梨漾妹妹，青鸾妹妹可真病愈了？性子怎与往常不同？”我颓然看向走来的梨漾，试图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太子哥哥，妹妹病愈后便成了如此性子，不复以往的单纯活泼，与我也生分了不少。”

我和梨漾面面相蹙，相顾无言，过了许久，她又说道，“太医说妹妹痊愈了，不仅是落水时的毛病，还有她自娘胎出来的心智不全的毛病，如今她不再是个孩子了，也许因此和我们生分了吧？”

我不仅一次想过若青鸾妹妹和梨漾一样聪敏可人的模样，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我却觉得她如此陌生，似乎她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青鸾妹妹了。

又过半月，我听闻青石瀑布飞流直下，疑似银河，是人间仙景，便约了相府的两位小姐一同游玩，重现往日仨人游玩的情景，或许可以唤醒青鸾妹妹心中 的情意。

天有不测风云，我没想到梨漾会遭到大难。青石瀑布高崖上，我自顾着重拾和青鸾妹妹的情分，忽视了梨漾，没想到一个不察觉，梨漾遇刺，坠落高崖，生死未卜。

我虽和梨漾没有男女之情，但素来把她当亲妹妹看待，如今她遇此大难，我暂时无心于和青鸾妹妹的感情，一心一意寻找梨漾。

梨漾负有凤女之名十五载，她的失踪引来天下人的关注，朝廷命官，三国使者，江湖草寇纷纷涌入青石镇，试图寻找凤女占为己有。

为了梨漾的自身安全，也是为了日耀国，我必须首先找到她。只是，我沿着青石河一路寻找却不曾有一丝消息。

梨漾，你到底身在何处？如今尚安？

梨漾失踪一个星期，四国使者，江湖草寇在青石小镇日夜翻找，均无所获。

梨漾失踪一个月，三国使者纷纷断言凤女陨落，班师回国。

我却未曾放弃，梨漾，我亏欠你至多，你可否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

（三）

梨漾失踪一个多月，朝廷从一开始的震怒到如今的麻木接受，没有了她，日子还是照常过，一年一度的中秋宴会还是照常开了。

朝廷召开中秋宴会，邀各大臣携子女参加，与圣上共同赏月玩乐。

许久未见的青鸾妹妹今日也来了，如今她心智成熟，在众贵女中开始崭露头角，虽不曾与她相见，但她的一些消息我却不曾错过。

听说，丞相府名下的一家破败的酒楼经她的提点，新增了些新鲜的玩意儿，像什么诗词大赛，美食评赏会等等。酒楼的大厨也采用了新鲜的菜谱，全是些没有见过的菜式，味道也极好。

青鸾妹妹虽然不再像以前那般单纯可爱，但她才情横溢也依然让我欣喜。不管如何，她都是我的青鸾妹妹。

今日，她穿着梨花白的衣裳，头上戴了个新颖独特的镶了翡翠的金步摇，款式简洁却让人眼前一亮，笑容恰到好处，内敛贵气，矜持若仙，这又是一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

以前她爱的是鲜艳张扬的装扮，似孩童般活泼可爱，笑容灿烂。

宴会热闹非凡，我心里眼里却只看着想着她一人，看着如今内敛含蓄的她，想着以往活泼张扬的她，我不懂，一个人的性子怎会变化得如此大，天翻地覆似换了个人一般，可那熟悉的身影眉眼却又清楚地告诉我这就是我的青鸾妹妹。

“听说凤二小姐最近病愈，变了个样，懂得了些学识伦理，何不借着这个中秋佳节吟首诗词供大家鉴赏一番，也好正正名声。”青鸾妹妹又遭到挑衅了，总有世家小姐嫉妒她，毁坏她的名声，她以往心智如孩童，虽和梨漾一起学习过，但诗词歌赋却不精通，如何能现场作诗。

我正想岔开话题，不料青鸾妹妹一口应下，“理应如此，那我就献丑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惊住了，在场的各位也惊住了，寂静无声，这词当真出于青鸾妹妹之口？许久不见，她才情竟在大学士之上了。

我死死盯着她，发现她眼里的得意高傲一览无遗，眼波流转还时不时看向了另一旁的四弟，而我那一向冷酷无情的四弟竟也眉眼带笑，与她眉目传情一般。

他们何时有了交集？

青鸾妹妹，你真的还是我的青鸾妹妹吗？

我心中大痛，怎会如此！青鸾妹妹怎会如此陌生，对我一心一意的青鸾妹妹怎会看向别的男子？对梨漾一向崇拜喜欢的青鸾妹妹怎会在姐姐生死未卜时开酒楼，参加宴会，做诗赋词？

这不可能！

我狠狠灌了一口酒，又灌了一口酒，醉了罢，醉了罢，醉了就会恢复以前的模样了。

（四）

梨漾失踪两个月，三国以凤女陨落，日耀非天佑之国为由联合出兵攻打日耀国。四弟挂帅出征，守护边境。

次日，凤二小姐离家出走，跟上四弟的步伐，女扮男转前往边境。

不久捷报频传，凤青鸾发明了火药，枪支等武器帮助四皇子击退三国联兵。日耀大军凯旋，凤青鸾以军功请旨与太子退婚，父皇允诺。

“君卿，朕一直把你当储君来培养，让你和凤女一起长大培养感情，天时地利人和你全占了，没想到你却失了运气，如今到了这种地步谁也没想到，君翔请旨求娶凤家二小姐，朕答应了。”

“你和君翔都是朕的好皇儿，你是谪长子，我本意属你当储君，但如今的凤女成了真正的凤凰，朕不能忽略她的想法，朕实话实说谁娶了凤女谁就是未来的皇帝。君卿，你放心，朕会给你其他补偿，让你一世安稳无忧。”

御书房内，父皇云淡风轻地拟了指婚圣旨，一如当初给我拟的指婚圣旨一般的随意。

我的心痛若泣血，凉意入骨，静默许久，“父皇，我恳请南下微服私访。”

父皇静静看着我，眼神复杂，又似松了一口气，“允”。

我请旨南下，自愿退出这朝廷帝位之争，不愿面对这腥风血雨的皇宫，不愿面对与他人定亲的陌生的凤青鸾。

七日后，我收拾行囊正准备出门南下，不料凤丞相上朝向皇上请罪，15年前妹妹未婚先孕于惊蛰前一日生下一女，为维护妹妹名声，他欺上瞒下把侄女当亲女养，事实上凤夫人于惊蛰日只生下一女为凤家二小姐。

我笑了，悲凉又讽刺，梨漾生死不明，如今连着凤女的身份也要被夺去了，没了这凤女之名也罢，至少日后她若能有幸归来，不必再成为被天下男子争夺的傀儡，不必面对永无休止的刺杀。

我自诩伪君子，没想到如今还得当个懦弱的君子，说是南下微服私访，我不过是自我放逐，颓然过世罢了。

我孤身只影，一匹马，一壶酒，一路南下，一路上看着祖国的大好河山，看着富者的花天酒地，看着贫者的饥寒交迫。

三国虎视眈眈，四弟司马昭之心，丞相府野心勃勃，父皇漠然允许。

天下要乱了，只是苦了黎民百姓。

水云镇，腊月将至，薄雪纷纷，泪染枫红，江南水乡果真多情惆怅。

水云客栈二楼，我倚栏微醉，楼下一对男女散财施粥，衣衫褴褛的人排了长长的队伍。一阵风吹过，排队的人薄衣不抵风寒，女子点着通红的碳给他们御寒，不料被烟火呛了呛，仰头避开烟火，眼眶微红。

“砰”手中的酒瓶掉落，我紧紧盯着楼下的女子，那模样分明是下落不明的梨漾。

“梨漾妹妹……”我下楼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正坐着烧炭的梨漾。

她闻声抬头，惊吓后退跌落在地，“太子哥哥……”

“梨漾。”男子扶起梨漾，站在她跟前遮住我的视线，梨漾紧紧抓着男子的衣角，不敢抬头看我。

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哈哈哈，一个假死脱身，一个请旨退婚，你们凤家姐妹真是好样的，我太子君卿原来不过是个笑话。”

一阵天旋地转，我倒在雪地上，不醒人事。

待我醒来，窗外悬月高挂，屋内烛火通明，梨漾倚靠床边，双眼紧闭，眉头颦蹙，泪痕点点。

得知真相那一刻的愤怒痛心，一觉醒来已消失了大半，我必须承认梨漾存活的喜悦远远大于被背叛的愤怒，何况她又何错之有，她一个命运不由得自己作主的弱女子，活着本身就是一件艰难的事，若不能死一回，她的这一生只能永久困在那深宫内院中，凋落成泥。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啊，我亏欠她至多，何曾忍心责备她呢。

门外一声轻响，有人推门进来，那迎着朦胧月色走开的正是那个陪伴在梨漾身旁的男子。

梨漾闻声醒来，忧心蓄满了通红的眼眶，“太子哥哥，你身体可安好了？”

“无事”我轻抚这她的秀发，她还是我记忆中的模样端庄贤淑，温柔可人。

“在下风千羽，是梨漾的夫君。”那名为风千羽的男子不动声色地把梨漾搂入怀中，躲开了我的手。

看来我的梨漾妹妹也终于又了一个真正疼惜她的男子了。

“太子哥哥……我……对不起。”梨漾泪眼朦胧，满心愧疚。

“梨漾妹妹，你没错，不必道歉。看到你找到自己的幸福，我就放心了，你妹妹青鸾……”我停住了话语，青鸾，曾经爱的人，如今却不愿再次提起她了。

“太子哥哥，妹妹，妹妹没了……”梨漾哭作一团，声音哽咽。

“太子哥哥，如今的凤青鸾已经不是我的妹妹，当日她落水后性格大变，我只当她恢复了心智，因而与往日不同，不想我偷听到妹妹落水时被世外的水鬼附了身，太子哥哥，你要小心她，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听此一言，我心中悲痛不已，早已察觉到青鸾妹妹的不同，有所疑惑，可当真相摆在眼前却还是不免痛心疾首。

我的青鸾妹妹啊！那个喜欢爬树扑蝶的青鸾妹妹；那个喜欢玩闹娇气的青鸾妹妹；那个不喜经济学问的青鸾妹妹；那个不喜阿谀规矩的青鸾妹妹真的离开我了啊！

（五）

告别了梨漾，我再次一人上路，前往婆娑菩提山，那是无殇大师的隐居之地。

他说:凤凰涅槃，浴火重生，遇水则亡，凤女之星已陨落。

不管是凤青鸾还是凤梨漾，都曾落水，这人人钦羡的凤女真的陨落了。陨落了也罢，如今四国混战，天下大乱，凤女不过是当权者夺权的借口罢了。

离别了菩提山，我骑着赤兔宝马，飞奔北上。我是日耀国的太子，不争，日耀国便可由四弟作主，若争，我堂堂一国太子，深入官场多年，党羽丰厚，他何曾是我的对手。

不过半年，我雷厉风行整顿了官场，父皇禅让帝位，我成了一国之君，四皇子获罪流放，其他皇子也是该贬的贬，该流放的流放，剩余也只能放权当个富贵闲王。

我与三国谈判，重新签订和平盟约，当场毁了害无数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枪支弹药等不该存在的热武器。

丞相府，曲径通幽，轩庭小榭处，夏日荷花接天连碧，池水清清，红鲤逍遥。

“丢下去！”我面无表情，言语冷酷。

宫女丫鬟听言，七手八脚地把穿着盛装的凤青鸾丢进荷花池中，我冷眼看着她在水中痛苦挣扎，苦苦哀求。

曾经我的青鸾妹妹是否也这般的痛苦无助，孤立无援。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救我，救我……”池中挣扎的人突然发出甜软惹人怜惜的声音。

“快救她！”我激动地大喊道。

被救上来的凤青鸾浑身水淋淋，眸子纯洁无垢，青鸾妹妹，是我的青鸾妹妹啊！

“太子哥哥，我怕！”她哭着扑进我的怀里，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衣襟，别怕，青鸾妹妹，我会保护你的。

失而复得，我满心欢喜，把青鸾妹妹接回宫中，吩咐礼部准备封后大典，我几乎寸步不离地跟在她左右。

封后大典前昔，凤鸣宫内，龙凤烛点得正旺，青鸾妹妹穿着凤冠霞帔，眉眼带笑，红颜貌美。

“青鸾妹妹……”我呢喃着，伸出手紧紧掐着她的脖子，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冰冷无情。

她错愕，恐惧，难以置信，泪水模糊了眼眶，“太子哥哥，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我的青鸾妹妹，你隐藏得再好也隐藏不了那得意与野心，你装得再像也学不来我青鸾妹妹的一分纯净无暇。

凤青鸾，你不过是一个世外水鬼，抢夺了我青鸾妹妹的身体，抢夺了她的爹娘，抢夺了她的凤女身份，如今，你还妄想抢夺她的爱人，她的后位吗？真是痴心妄想呢！

尾声

永乐28年，帝君卿登上帝位，改国号为惜，采用新年历君惜。

君惜1年，帝君卿立凤家二小姐为后，封后大典前昔，后亡，帝悲痛，葬于黄陵。

君惜2年，帝君卿遣散先帝后宫，从此六宫无妃。

君惜36年，帝君卿传位六贤王之谪长子，退隐。

鸿蕴3年，先帝君卿亡，与亡后合葬黄陵。

（完）

欲知梨漾故事，敬请移步真鸾假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