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期间回了趟老家,带着女儿散步去了老房子,脑海里很多鲜活的画面一下全涌出来。
还住在老屋的时候,老屋隔着小学仅仅就是这么一条小河。夏天的时候就是这样穿着凉鞋淌过小河去上学,那时候河水很清很浅,常常有横冲直撞的鱼闯入我的凉鞋,然后从脚丫子中穿过。
老房子爷爷是一个竹匠。老屋的后山有他的竹子,老屋有他编织竹篮子的道具和他盛放成品的阁楼。从我有记忆开始,每天叫醒我的不是晨间的鸡鸣,不是母亲的叫喊,而是爷爷用篾刀破竹的清脆声响。刀抬起的瞬间,竹子便瞬间两半,一气呵成。接着就是爷爷讲竹子片成小条,片成薄片的声音。现在爷爷的身体,已经干不动这竹器活儿了,因为他已经变得跟老房子一样老。
竹编器具 竹编器具——畚箕还未上学的时候,经常被寄放在外婆家,算是外婆拉扯着长大,一起连着记忆的,是外婆家的老屋,有黛色的瓦、踩上去吱吱作响的木板阁楼、淡淡的腐朽香的房梁。冬日早起大锅灶台上的白茫茫的水雾,那条因受过伤总是卷着尾巴的小白狗,还有墙上挂着的罗马数字的老钟,蒲扇,梁上挂的大蒜,小竹椅,以及溪边的板栗树。
初二去看外婆,外婆讲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那时候姨姨小舅们全在县城帮大舅盖房子,家里就剩下我和外婆。母猪刚生小崽,外婆半夜还得起床给小猪喂食,睡眼朦胧的我睁开眼看见外婆不在,下了床,一路哭着踩过木板阁楼,摸索着下了木板楼梯,跑去后院抱着外婆的腿哇哇大哭,外婆说完眼睛里都笑出了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每每做梦梦到记忆中的亲人,都是发生在老房子的场景。有关童年老房子的记忆,也许可以陪伴着一直到我跟老房子一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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