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我年轻的时候,我总是与父亲的观点不合,有时侯就是他说东,我偏向西,拧着干,有时候俩人大吵起来,我怕让外人听见笑话,于是忍气吞声,任由他发泄,有时候在没人的地方,自己偷偷地摸眼泪。
记得有一次我们狠狠地吵了一次,我躲在河漕里,一天没吃饭,是二哥给我解释了很久,黄昏的时候我才回了家。
因为母亲走得早,父亲做什么事总要求人,大到拉田送粪,小到杀猪宰羊,缝新补旧,大一点的时候,亲戚们总是不耐烦,在我面前说父亲的不是,我很难为情,不让父亲求人,为此我们没少吵过架。
后来,我长大了,我能自立,就不再求亲戚帮忙,因此,有些事父亲也放手了,因为他多病,许多后来就不再参与。
父亲是方圆十里的好人。人们都叫他老善人,其中有戏虐的成份,但父亲依旧活成自己的样子。我小时侯住在山沟里,村里有一口十丈左右的深井,都是用辘轳一兜水,一兜水吊上来的,很费力很费力,沟外面的牛马在山上吃饱后,就来井上喝水,父亲总是饮完自家的后,多吊几兜给别人的牲口喝。我没见他和别人吵过嘴,有时候我年轻气盛和村里的本家争执,他总是不言不语,只是和我们叨叼那家的不是,却从来没有当面执问过,在我记忆里从来没有!有时候别人欺负太盛,他只忍气吞声,连我们小孩子都看不下去,他却只是回家抱怨,抱怨,然后完事。无事的时候,他很少去别人家串门。
为此,人们都说父亲善良,是个善人,他默不作声,我那时心想善良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自己受气,受委曲,我一定要改变。
父亲去逝十多年了,我也快步入了老年的行列,我想想自己的样子,却越来越感到我竞然还是父亲的样子,活成了他的影子!生命很奇妙,斗争了那么些年,我还是父亲的样子。别人都说我善良,我喜欢帮助别人,见不得人穷苦,虽然我自己也不富裕,但我见了比自己更穷的人,总想为他们做点什么,或者投以同情的目光,表达自己的理解。
生活的苦逼,还是多一些快乐,多一些温暖,如果不能幸福地生,那就还是快乐地死吧!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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