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工处最先落实了我的工作单位,就在政工处。先生暂时未安排。
处里当时正式的编制只有四人,处长安邦,科长马成俊,工作人员石永汉,赵军。还有两个去年转业兵临时帮忙。
我来了是5个人。是唯一的异性,又是年龄最小的。因此在姓名之前冠以小字,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给我安排的工作是人事档案管理员。这个岗位的要求比较严格,前提必须是党员。
当时的领导干部是从市政府各部门选派来的。从外地引进的是技术人员。各部门的领导大多是党员,他们不可能做档案管理员。有年轻的工作人员他们适合做管理员,但是不是党员。引进的技术人员当中也没有党员,即便有也不舍得让他们做管理员。
我既非领导干部又非技术人员,恰好是党员,又恰好我们是某领导推荐过来的。于个人条件,于上级面子,都契合了这个位置。
很快就是春节。处长安排我节后初三值班。
从外地回来的第一个春节,我们必须回老家。初二那天我自己一个人匆匆忙忙赶回开发区。从老家自行车到公社,从公社坐车到县城,从县城坐车到市区,从市区长途站坐车到轮渡,从轮渡坐船到黄岛,从黄岛做公交到开发区,整整的一天。
食堂不开火。从家里走的时候母亲让我带吃的,我只带了一点。印象最深的是带来的人造肉,就是干豆腐皮儿,在水里泡开之后用它做菜或者凉拌,它成了我那些天唯一的菜。
没想到食堂不开火。在天天豆腐皮当主菜的那几天,直后悔没听母亲的话,多带点儿吃的。要不说姜是老的辣,还真是有道理。
每天吃完饭按时上班。守着一部电话机,除了偶尔给家里拨个电话,那还要提前约好,哪天什么时间父亲到大队办公室,我们才能通话。除此之外我没有接到任何工作的电话,也没有打出去一个哪怕是问候的电话。因为我谁也不知道,也没有谁的电话。那时的电话除了办公的,我接触的层面,家里是没有电话的。
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不属于我的办公室里,除了冷清就是寂静。我们办公楼在5层,呆的无聊,到楼道里走一走,所有的办公室都关着门。听着自己的脚步声,空前的清晰,每一脚的落地都有响亮的回声,这种声音听起来,心有一种紧紧的感觉。
从外地带回来的书籍在食堂大厅的木箱子里,还没有打开。家里没有书。办公室里也没有可看的书。有的是一摞摞的开发区简介,再就是报纸。闲的无聊翻报纸,把报架上的报纸全翻遍了。
那时真是单纯。领导让值班,就一天盯在办公室。现在想想能有啥事儿?只不过是名义上有人值班,对上好说话而已。
被安排值班还挺开心,觉得是领导的信任。回头想想这种信任有了点儿别的味道。安排一个从外地回来的人值班,领导就没想想,从外地回来的第一个年,不应该回老家去看看父母?
那时一点情绪也没有。心甘情愿的值班,而且还很开心。终于从幼儿园解脱了,从此不用再面对孩子和孩子的家长。甚至庆幸,多亏自己是党员。
人在不同的时段,想法真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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