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每天都要打扫寺院，诵经坐禅。可是他一点也不愿每天擎着硕大的扫帚清扫寺院，也不愿整日都坐着诵读同样的经咒。
有一天清晨，小和尚在大殿前面扫夜晚飘落的树叶，恰好老和尚从大殿中出来，经过小和尚身边。于是小和尚对老和尚说：“师父，为什么每天都要扫地？”
老和尚说：“不扫地寺院就脏了。”
小和尚问：“脏了便怎样？”
老和尚不悦说：“佛祖怪罪。”
小和尚问：“怪罪便怎样？”
老和尚斥说：“不得菩提。”
小和尚见老和尚面有愠色，不敢再问，心说：扫了便得菩提吗？
中午坐课的时候，小和尚又拿着已经背诵纯熟的经书到禅堂一角去打坐。过了许久，老和尚起身要去出恭，走过小和尚身边，看了小和尚一眼，问：“熟读否？”
小和尚点点头，说：“师父，为什么整天都要诵读这些经文？”
老和尚说：“诵经可知菩提。”
小和尚问：“知了便怎样？”
老和尚说：“可成菩萨。”
小和尚问：“菩萨都是诵经打坐来的？”
老和尚颜怒，拂袖如厕去了。
晚饭后，老和尚把小和尚叫到院中，问：“如何？”
小和尚说：“月在当空照，风吹树叶落，我在树下站，细听师傅说。”
老和尚问：“觉苦否？”
小和说说：“不觉，只扫地坐禅无味。”
老和尚说：“此皆苦也，可得真谛，况此扫地坐禅比红尘俗事甚易。”
小和尚问：“红尘俗事苦哉？”
老和尚说：“然也，红尘俗事事事苦，何似吾等扫地坐禅？”
小和尚问：“历苦可得真谛，红尘苦，何不入红尘？”
老和尚哑然，久不得回答。
第二天，老和尚带着小和尚还俗去了。
于是有偈曰：
西树寒风菩提苦，红尘锁碎只当俗。
为得真谛历磨难，不如立地有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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