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摩西奶奶的作品,看到摩西奶奶眼角的皱纹,心里一颤,不由想起我的姥娘,也就是普通话里的姥姥。人身处美好时光时,总不知道珍惜,总以为那个时光永驻,其实一个转念,这个似乎永驻的时光却早已消失。
姥娘和蔼可亲,在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看到姥娘发脾气的样子,总是默默无闻地,从曾经院子里的锅台、到后来家里的灶台、再到后来楼房里的厨台,姥娘总是默默地、不出声响着为到来的每个人服务,那个时候我们都不会意识到这样一个精神的老太太有一天会消失在我们眼前,我们都没有意识到如果进入姥娘家,没有姥娘为我们操劳,我们内心是会是如此空虚。如果意识到,或许,我会放下手里的手机,帮姥娘洗洗菜,为姥娘捶捶背,但是现在俨然没有这个机会。
如果说回忆是一扇通向过去的门,那我宁可回到曾经那个大院,那个黄土高坡,一到春天,黄风四起。
那时,三个舅舅和姥娘住在一起,我可以肆意去任何一家玩耍,可以和弟弟妹妹追逐嬉闹,可以拽着姥娘讲鬼故事,讲到后来,连姥娘自己上厕所都得拽着我。
那时,一到夏天,大家席地而坐,院子里的苹果树上还时不时有小苹果掉下来砸到我们的头。
那时,院子里还有二舅买的车,我们总把它当作城堡,到里面小坐。
那时,我总是等待三舅快点去上班,因为三舅上班前总是到葡萄树下摘熟了的葡萄吃,然后我再进去摘三舅摘剩下的。
那时,大院里养着狗。
那时,姥娘每天醒的很早,用鸡毛掸子打扫柜子,然后定点去买豆腐,我跟在屁股后边。
我的记忆中,那个大院似乎占了一大半。那样的时光是最美的,是人生中最不知愁的,是最能感受生活中的情。但是我年纪太小,不懂得细细品味。
眼前总是晃过姥娘那慈祥的笑脸,还记得生完团团抱着回到娘家时,姥娘上来看我和团团,她坐在团团身边看了很久,也逗了很久,还高兴地告诉我团团和她笑了。
姥娘的一生为别人而活,没有怨言、没有脾气、没有幻想,她总是踏实地为孩子,为家庭默默付出,她没有现代女性的野心,于是也没有现代女性的唠叨,在她眼里服务好这一家人是她的使命。但是,无论怎样的人生都有自己执拗的一面,去年十一我们照全家福,我们一起欢笑逗乐,或许我们那时还是不能理解姥娘内心的恐慌,我现在想想,那样微弱的她怎么顶住压力,呈现出美好的一面,那是怎样的一种的情绪。
当得知姥娘的生病时,我依然不相信命运会如此不公,会这么早地带走姥娘。所以在姥娘面前,我总是喜欢笑,总是想让姥娘看到阳光的我,也能让她也轻松快乐,但是我们永远揣测不了上天的意愿,也无法阻挡姥娘心中的痛,在我们认为都不可能发生时却发生了。
因为孩子小,所以我没赶上回去见姥娘最后一面,其实更多的是我不知道怎样面对那样一种情景,怎样面对那群失去主心骨的人。
今天突然思念泛滥,于是以文字输出抒发情感,给予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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