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

混沌

死神静静地站在我面前，时间凝固了。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黑色的眼眶里一潭死水。我屏息，无处可逃。

死神：你知道我为何而来。

我：我不知道。

死神：我欲杀你。

我：是么？那我不会逃走。

死神：不，是你无处可逃。这是你的命运。

我：也许吧，你决定我的命运！可你的命运呢？谁又来决定它？

死神：没人能够掌握我的命运。

我：这恰恰是你的命运。你的命运是不可控的。痛苦也好，快乐也罢，除了你没人能改变它。你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才真正的无处可逃！

死神：我不需要逃。只有弱者才会逃。

我：难道你认为自己是强者么？

死神：当然，我决定了你的命运。

我：是的，你是死神，判定生死。但你也有做不到的事吧？

死神：我做到了你做不到的事，这就足够了！

我：你说的对。你是神，要和一个凡人比么？

死神：你在嘲笑神！

我：我做到了你做不到的事。

死神：可这没有丝毫意义，对么？

我：我只是个人，本身就没有多大的意义。

死神：你在自嘲。

我：不，我是在和你对比。

死神：对比什么？

我：我可以嘲笑你，也可以嘲笑自己，而你永远不会这样！

死神：这是没有意义的，我不会去做没有意义的事。

我：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可以嘲笑你么？

死神：不可以！

我：我刚才已经嘲笑过你了。

死神：你可以嘲笑我。但你问我的话，我仍然回答不可以。

我：我没有你那么虚伪。

死神：你有过，只是在我面前你不屑。

我：我不想狡辩。

死神：为什么？

我：我已经是个快死的人了。任何狡辩都是没有意义的。

死神：是的。只有死亡才能让认识你自己！

我：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是么？

死神：是的。不过我愿意额外给你点时间。你想做什么？

我：不用了，走吧。

死神颔首。我沉默着走在死神身后，远处是我腐朽的肉体和支离破碎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