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本书的精华内容。
A1、拍摄前的难题重重。
“游”是《西游记》的一条贯穿线。从大唐景色到异国风光,环境的变化,表现了路途的遥远和取经的艰辛。
杨洁组织了一个精干的选景班子,带上摄像师王崇秋,美工师彭曼丽,照明师孙永福,场记李成儒,场务小郑,一共六个人,两个月里跑了好几千公里,几乎每天都是天不亮就出发。
火车、汽车、轮船、飞机,天天赶路,马不停蹄。大家都非常兴奋,虽苦也无所谓。
还有个重要问题:《西游记》的神话特点,需要大量的特技来表现。
当时是20世纪80年代初期,人们尚不知特技为何物,没见过“威亚”,没听说过电脑特效、虚拟演播室,甚至连可参考的外国片都看不到。
为了保证效果,杨洁动员剧组的一切工种,摄像、化妆、道具、照明、烟雾、武打等部门,开拓思路,土洋结合,在拍摄中依靠大家的智慧,共同解决问题,争取拍出一个既优美,又神奇;既通俗,又高雅;既忠实于原著,又慎于翻新的《西游记》来。
A2、选角之难。
1、《西游记》里,师徒四人是主角,孙悟空又是最重要、最耀眼的中心。
首先要找到这个扮演孙悟空的人。这个人应该到那里去找?
杨洁觉得地方戏的表演比京剧更生活化,于是打通了“南猴王”六龄童的电话,见到了他的儿子六小龄童——章金莱,二十多岁,文静秀气,像个书生,是杭州浙江昆剧团演员。
金莱自小比较受宠,生活不会自理,洗澡水要父亲接,连衣服都要从杭州带回家里让妈妈洗。副台长对金莱的表演比较满意,猴子的角色基本定下来了。
金莱进了组,实现了他的诺言,不论在演戏上还是生活上,都吃了不少苦头,克服了不少困难,同时,也在不断地成长、成熟。
六年过去,他成功了,成了不只是中国而且是世界知名的明星——齐天大圣美猴王。
2、猪八戒在《西游记》里是个讨巧的喜剧人物:他好吃,贪睡,胆小,还有些好色,憨态可掬,可笑又可爱。
猪八戒,也是个难演的角色,不说别的。只说不论冬夏,戴着那副面具和大肚皮演戏,就够他受的!
为演好猪八戒,马德华真付出了不少辛苦,终于完成了这个角色,获得了成功。
3、沙僧的演员也不大好选,身体要高大壮实,形象不能太普通,也不能太怪,要有特点。
阎怀礼曾经面试过试集《除妖乌鸡国》,妖道那个角色明显不合适他。可是这次他试妆沙僧,简直太像了。声如洪钟,气势威武,活脱脱一个沙和尚!
4、 唐僧是凡人,用不着戏曲舞台上的技艺,所以杨洁到戏剧学院和电影学院去挑。第一个唐僧汪粤,就毕业于电影学院。
但是,拍完了《三打白骨精》,汪粤却提出了一个令杨洁吃惊又生气的要求:有一个电影要他去当主演,他很想去。
杨洁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既然你更重视电影,那就去吧,我这里不能当作补丁,有空就来,有电影就走!”
第二个唐僧是山东话剧团的演员徐少华。一开始比较腼腆,整天躲在屋里看书,不和人来往。
他当时很消瘦,为了增肥,杨洁叫剧务多弄一些肉给他吃,吃饱了就躺在床上,一直保持到胖瘦适度为止。
在表演上,徐少华很有灵气,出演了《困囚五行山》《大战红孩儿》等集,以清秀的外貌,赢得了许多观众的喜爱。
山东话剧团的领导给徐少华报了山东艺术学院的名,让他去上大学,因此他勉强拍完了《趣经女儿国》,这是唐僧的重头戏。
当时杨洁和组里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应该继续拍下去,他的唐僧很受观众喜爱,半路放弃,实在可惜。但他什么也听不进去,一拍完就立即回到学校去了。
第三个唐僧迟重瑞,是杨洁在剧场楼梯上偶遇的演员。迟重瑞相貌堂堂,举止温文尔雅,除了有点胖,没别的毛病。
听说有机会演唐僧,迟重瑞十分高兴。于是杨洁当场安排他去后台试妆,结果很好,他方面大耳,颇有佛相。大家都满意。
这次“擦肩而过”的经历,成就了《西游记》里第三个,也是最坚决、最忠诚的唐僧。
迟重瑞热爱“唐僧”这个角色,兢兢业业、心无旁骛地走完了最后的取经路,取到了真经。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A3、拍摄中的那些事儿。
1、在扬州大明寺,拍摄唐僧师徒进入“宝林寺院”那场戏时,本应该穿观音赐给的锦襕袈裟,但当时服装还没有赶制出来,只能穿普通的袈裟了。
大明寺的住持能勤法师知道了这事,慷慨地把他的佛衣借给了剧组。
这件佛衣很珍贵,它是在鉴真纪念堂落成时特制的,上面的金线都是真金制成的,后来剧组照着这件法衣制作了唐僧的宝袈裟。
扮演唐僧的汪粤,披上了这身袈裟,更显得辉煌耀眼,仪态端庄。
杨洁本想用群众演员来扮演迎接的和尚,没想到能勤法师亲自带领着大明寺内和扬州城内的二十多位和尚,身披法衣,双手合十,站在两旁,迎接唐僧师徒进寺。
他们恭敬而严肃,就像对待真的唐僧一样。没有把这当做是演戏,而是作为一场真正的迎接唐僧的仪式。
看到剧组在山上的群演不多,场面不够大,老道长就把观里的道士都集中来一起演这场戏。所以镇元大仙上天的场面里,两边恭敬送行的人,有许多是观里的真道士。
从这件事,杨洁认识到:不论和尚、道士,都有他们神圣的信仰。我们可以不相信它,但不可亵渎它,嘲讽它。你尊重了别人,自然会得到别人的尊重,你真心待人,才会得到别人的友谊。
2、实景拍摄过程中除了欢乐,更多的是危机四伏。
剧中玉兔与唐僧举行婚礼的场景在瑞丽的畹町。那里既有热带风光的特色,又有旖旎的异国情调,和天竺国的内景结合得极为合适。
但是,畹町是和缅甸交界的地方,交通很不方便。杨洁找到了昆明的空军领导,军方慷慨地答应用运输机接送剧组往返。
杨洁坐过无数次飞机,但是像这次这样的飞机,还真的没有坐过。
拍摄结束,返程起飞后,天气很快就变了,飞机只能在云层和暴雨中坚持飞行。
天空一片漆黑,幸好闪电、雷击都在飞机下面,如果是在上面,飞机可就要毁了!飞机颠簸得厉害,乱流把它打得忽上忽下,好像就要坠落。
但是驾驶员非常镇静,他别无选择,油不够他返回保山机场。最近的机场倒是有,但那是越南的!
当时中越战争打得正激烈,怎么能够去呢?所以,他只能在狂风暴雨中把飞机开回来。
飞机到昆明时,外面仍然漆黑,连机场的地面看不见,盘旋几圈,眼看油已告罄,领航员竟然打开了机舱的窗子,把头探出去,在风雨中找寻跑道,靠着直觉把飞机降落下去。
生死就在这一搏了。降落若出一点问题,对跑道估计若有一点误差,就会机毁人亡。当飞机的机轮终于降落到地面上时,大家为这惊心动魄、万分紧张的一刻流下了眼泪。
杨洁想,看来剧组也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取到真经!幸而结果对得起六年的付出,总算不辱使命!
A4、 《西游记》这部电视剧在有限的艺术、技术条件下,以25集的体量,首次将全本《西游记》搬上屏幕,创造了一个充满幻想的神话世界。也首开电视剧出国拍摄的先例,收获了当地泰国华人华侨的热情支持。
2017年4月15日,杨洁因心脏病医治无效在北京武警总医院逝世,享年88岁;在北京八宝山举行的追悼会上,中央领导敬献花圈和挽联。
杨洁生前好友吕中,李诚儒,与《西游记》演员六小龄童、汪粤、徐少华、迟重瑞、马德华、朱琳等到场送别。
作为中国电视第一代导演、也是中国第一位女制片人,杨洁见证了中国电视从黑白到彩色,从舞台直播到加工成电视艺术片的诸多过程。
出身革命烈士世家的杨洁,一生锐意进取,充满改革精神,为中华文明的赓续做出了重要的贡献,为后来的文化工作者树立了榜样。
S、《敢问路在何方》,作者是电视剧《西游记》总导演杨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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