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阳光 就追寻亮光

两个星期前，我在办公室茶几上小小的玻璃鱼缸里，培植了一拢铜钱草。之所以叫做一拢而不叫一棵，是因为它的根茎结结实实地盘成了一个直径10公分左右的圆圈，象我们小时候玩丢手绢游戏时围坐起来的那种圆。体积虽然不大，密密麻麻地根须却占领了整个鱼缸，在清澈的水中舒展着，展示着它健康的体魄和生命的向往。

极端不喜欢“铜钱草”这个名字，虽然它的叶子是圆圆的那种。年龄大一点的叶子，是深绿色的，手指肚大小，厚实而沉稳；刚出生的叶子，是嫩绿色的，只有米粒大小，轻巧而可爱。细细的叶脉由叶子的中心的小圆点处四散开来，直到花瓣一样的边缘。这样精致美丽的生命，怎么能叫铜钱草呢？只因为它的圆，就一定要与铜钱联系在一起吗？在我的心里，执拗地把它叫做“小荷”。

隐约发现，小荷的叶子总是朝着窗户的方向舒展。难怪，阳光总是让人爱的。不对，这个窗户不朝阳，阳光是照不到我的屋子的。又因为窗外空气不好，我也从没有开过窗。窗玻璃上，还贴上了薄膜，只是柔柔的白光从窗外透过来。况且，茶几离窗户还有两米多的距离呢。小荷应该不会这么敏感吧。这个问题，不再多想，只是在给它喷水后，顺手换个方向。

因为有事，三天没有到办公室。第四天，眼前的景象令我小惊了一下。小荷的叶子们，齐齐地对着窗户的方向，而支撑叶子的每一根茎，几乎都呈90度，长长地伸出了玻璃缸，象一群顽皮的孩子，挤在窗边伸长了脖子，争先恐后地看着新来的漂亮女老师。看着它们的样子，我为它们换了方向，静静地笑了。

每一个生命，都有生存的力量，哪怕只是一只小小的昆虫，一株柔弱的水草。没有阳光，就追寻亮光。不要因为生命的弱小而忽略了它们。只要生命不息，对生命之光的追寻就不会停止。它们的生命，一样的鲜活而生动，一样的顽强而精彩。

（写于2009年4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