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过世的那年我三十五岁,她什么交代也没留给我因为那时我在忙着上班挣钱,或许也不用交代因为前边的三十五年她都叮嘱我过无数遍了! 那一天离中秋月饼还有十四个昼夜的距离,母亲的坟地安排在家的南面,其实并不远,在家门口就能看到的一里多路,再以后想见母亲只有隔着几尺厚的坟土了——冰冷且遥远!再后来相见只有在清明节,每次跪立坟头的时候只有迎面的风,直愣愣的身体把每次吹来的风像撕步匹一样撕成两半——左一股右一股,然后回旋把我往南推——一直推到我工作的地方! 再往后,无论北方村里的风还是南方城市的风都吹了好多个轮回了,我依然在温暖的江南穷困潦倒药罐不倒地苟且——带着妻小吃着亏受着冷遭着认识或不认识的白眼,也吹着从北方飘过来夹着泥土味的不知哪个季节的风。母亲等我长大耗了三十五年,而今年我依然三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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