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秋阳
绵绵细雨悄悄降临黑暗的夜，斛城的人们大多还在酣畅的梦里，沙沙的雨声、屋檐水的嘀嗒声或远或近，如歌如泣。雨点轻轻敲打着窗棂，闹钟在六点整准时响起，是该送孩子上学的时候了。
妻子远行，女儿、侄儿上学自然落到我的肩上。我便早早起床，一边做着早餐一边叮咛孩儿们穿衣洗漱、准备学具。天色朦胧，小区的灯光映照出细细的雨丝，穿过长长的街巷，来来往往的学生、老师、家长们，好像在“急行军”。孩子们背着书包小跑进了校园，我独自而归，感觉冷清清的，一下子街上清静了些许。透过阵阵薄雾，湿漉漉的街面在灯光下安然自得，稀疏的车辆不时伴着唰唰的车轮声驰过，心情亦愁亦忧，突然间，有一种思念故人或“悲秋”思想在作祟，便不由自主地到了斛港码头。
晨曦的码头，细雨淅沥，秋水初涨，湖面初平。
晨雾里，远山已经变得飘渺，只露出腰脚，雾气笼罩在湖面，时而升腾，时而飘浮下沉，天和地已然混为一体。一只小艇划过湖面，精灵般的拖着水花，刹那间，消失在天水一色中。
一湖满荡荡的碧水宽广而平静，细浪轻轻扑打着曲折的町岸，层层的薄雾笼罩，几只白鹤无声无息掠过水面。远处有十余顶钓鱼棚，早钓的人们正在下饵放杆。近岸有几艘驳船，是晚上人们娱乐休闲的好地方，这时，舱门紧闭，不再炫舞轻歌。几艘商船、游船静静地散布港口两岸，挺像几户依水而居的水边农家，一只小狗站在船沿上，汪汪地叫着，守护着它的水上家园。
秋风吹木叶，细雨煽人情，萧瑟秋风拭衣襟，寒露欲降雨如磐。此时此景，正是“薄薄流澌聚，漓漓翠潋平”的写照，让人浮想联翩。牂牁静静，夜郎成迷，谈指古道蹄声远，泗城府灯火阑珊……小城的前世今生，何处寻觅？
小港对面有几家小店，早早地把门开着，经营一些小商品或零食、早餐等。我想，何不往小店一坐，既可解决温饱，又可欣赏晨景。走进小店，面港而坐，招呼老板娘要了份早点，尽情品尝，饱览晨景。小店很简洁，两间小屋，四壁竹篱，面朝一顷碧水，背靠一汪清潭，几只芦苇在屋后随风摇曳，很不安份。
渐渐地，天边亮了起来，湖泊像一块通灵油润的罗甸和田玉，欢快起来了。渔船、游船多了起来，水鸟“嘎嘎”地叫了起来，远山的雾气慢慢消散，雨点停住了。
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挑着担、推着车、背着背包聚拢过来，不一会儿，跳广场舞的大妈、打太极的老爷爷、上班的公务员、野钓的驴友......小巷立刻热闹起来，赶趟儿、赶集似的，我的心情也畅快起来了。
公交车师傅悠闲地吧嗒着一支“海绵头”，鸣了几声喇叭，人们奔忙赶来，各自准备出行了。我一看手表，打了一个哈欠，就依依不舍地离开小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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